“两把菜刀闹革命”是贺龙同志投身民主革命运动的开端。这段历史,还要从贺龙刀劈芭茅溪盐局的故事讲起。
事实经过。芭茅溪是位于湘鄂边界的一个小集镇,距湖南桑植县城63公里,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清朝末年,湖南当局为控制川盐入湘,在此设卡查缉。1916年3月17日,以赶骡马运盐巴为生、备受盐警“见三抽一”之苦的贺龙带领20名兄弟,杀死税警2人,砍伤1人,捆绑5人,缴得九子毛瑟枪12支,把4500公斤盐巴分发给了贫苦百姓。除此之外,他们还用缴获的两箱铜钱制作了200套军服,并于当月底正式成立了桑植“讨袁军”,贺龙任总指挥。
据考证,刀劈盐局之时,贺龙的队伍使用了包括棍棒、梭镖、匕首、菜刀等多种原始武器,为何偏以“两把菜刀”闻名天下?由来是,11年后的秋冬之交,也就是1927年,毛泽东在三湾改编时曾说:“贺龙两把菜刀起家,现在当了军长。眼下我们有两个营的部队,还怕成不了大事?”经毛泽东这么一说,“两把菜刀”便逐渐流传开来。其实,菜刀实为三把,见其堂弟贺锦斋当时的一首即兴诗:“桑植有个贺文常(贺龙曾用名),不怕虎豹和豺狼,三把菜刀斩盐局,带领人民打胜仗。”可见,所谓“两把菜刀”并非实数,而是泛指。
刀劈盐局的义举很快被广为传颂,也从此开启了贺龙同志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和传奇的一生。
贺龙从小就深受辛亥革命浪潮的影响。1914年,年仅18岁的他参加了孙中山领导的中华革命党。南昌起义时,贺龙时任国民革命军第20军军长,早已在北伐战场上声名远扬。起义前,蒋介石得到消息,企图以送500万光洋、1个汉阳兵工厂外加武汉卫戍司令的头衔收买拉拢他,但却丝毫未能动摇贺龙的崇高信仰和政治理想。南昌起义失败后,革命到了危急关头,在且战且退的一路上,贺龙反复对周恩来说:“让我入党吧!我把一切都交给共产党了,党叫我怎么办就怎么办!”在瑞金被批准入党后,贺龙激动不已:“我的脑壳也是党的了,党就是我的生命。”看着闹了多年革命却因起义而两手空空的贺龙,一位族叔劝说:“现在国民党一统天下,势大力强,你当过军长,是有前程的。当共产党有什么好,脱下将军服穿粗布衣,脱下皮鞋穿草鞋,图个什么?!”贺龙毫不动摇地说:“就是把我脑壳砍了,我也要跟共产党走到底”。
贺龙从来不畏强权,不怕艰难和死亡。14岁时,他就因不满恶霸之子的霸道行为,一怒之下挥刀砍伤了对方的脚板。在世道黑暗、盗匪横行的年代,吃“赶马贩货”这碗饭既辛苦又危险,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可能,可贺龙却在走南闯北中磨练了自己的意志和胆量。大革命失败后,武装起义连连受挫。就在革命斗争进入低潮时,当听老百姓说有土豪土匪勾结、无恶不作时,贺龙立马来到这个名叫李振涛的土豪家,两枪就把李振涛给毙了,还在他家的一面大鼓上写下“杀尽天下土豪劣绅”的豪言。这份血性之勇,伴随了贺龙整个革命生涯。
贺龙常说,一定要把群众当作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贺龙砸了芭茅溪盐局后,首先是将缴获的盐分给穷苦人民。他夺了枪支,有了队伍,返回桑植后,又除掉了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的恶霸地主朱海珊,广大贫苦群众敲锣打鼓地向他表示庆贺和感谢。
他带兵也是一样。1928年冬,部队来到湘鄂边的高山峻岭之中,冰天雪地,寒风刺骨。贺龙和战士们一样,一身单衣,一双草鞋,几天吃不上一粒盐,喝不上一口稀粥。有一次,炊事员想方设法弄到一点盐巴,给贺龙专炒了一碗有盐的辣椒。贺龙尝了一口,便将辣椒倒进大锅里。炊事员上前拦阻,贺龙却说:“官兵一样,有盐同咸”。新中国成立后,家乡人民非常怀念贺龙同志,家乡代表到北京向贺龙汇报工作时,提出要恢复贺龙故居,但贺龙说:“要修就修一所学校,让乡里的娃儿们好上学。”在贺龙同志支持下,桑植人民修建了一所中学,取名为“贺龙中学”。
2014年11月,习主席在古田全军政工会议上深刻指出,要把理想信念的火种、红色传统的基因一代代传下去,让革命事业薪火相传、血脉永续,永远保持老红军本色。“两把菜刀闹革命”以及贺龙元帅身上体现的革命精神,在一定意义上讲,就是我党我军优良传统的一个缩影。我们今天培养“四有”新一代革命军人,努力实现强军目标,都应该从历史中寻找这样的精神养料、增添这样的精神动力。
(作者为张家界军分区政治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