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安全议题“高温不退”
从2010年至今,海上争端一直是中国周边安全形势紧张的主要来源,一方面是当事国之间围绕岛礁主权与海洋权益不断发生冲突,另一方面是以海上问题为“抓手”,美国借用军事同盟力量对亚太地区安全事务深度介入,使争议更加复杂化。故而,如何处理海上争端已经成为地区安全秩序重构的核心问题。
2014年,钓鱼岛问题保持适度紧张的常态,南海问题则高潮不断,主要特征是:第一,菲律宾和越南仍然是主要挑衅方。菲律宾在半月礁抓捕中国渔民,中菲在仁爱礁出现多次摩擦,越南对中国钻井平台的强力冲击以及在争议海域的油气勘探活动。第二,法理斗争与谈判是重点。一方面,菲律宾诉中国南海仲裁案仍然在推进当中,中建南事件后,越南提交国际仲裁的倾向也明显加强。第三,争端方之间出现“政冷经热”现象,中菲、中越在矛盾激化的同时,双边贸易额和投资不降反升。第四,中国的南海政策发生显著变化,主动调控力度加大。
域外国家对南海问题的介入加强,并且立场趋同。美国在南海问题上多次公开批评中国,表示将解除对越南致命性武器的禁运,以加强越南海上防卫力量。同时,加强协调同盟与伙伴关系的立场,2014年8月,澳大利亚总理阿博特访美期间,美澳双方再次确认在东海和南海问题上的一致态度和主张。美国和印度在联合声明中也首次提到南海问题,两国表示要维护海上航行自由、印度对南海争议必须依照《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解决的立场予以支持。故而,海上争端既是美国巩固与扩充亚太军事存在的关键抓手,也是导致中美关系紧张的主要原因。
日本紧随美国步伐。首先,日本谴责中国以“高压”态势在东海、南海等海空域扩大活动,反对中国划设东海防空识别区。其次,日本强调高效、战略运用政府开发援助,支持菲律宾、越南等国家的海上能力建设。
海上安全议题出现的另一个引人注目的趋势是,各方关于危机预防与管控的对话与合作在增加。4月,包括中美日等21个国家在西太平洋海军论坛上通过了《海上意外相遇规则》。11月,中美在首脑会晤期间签署了有关军事安全的两个备忘录,同月,第十七次中国—东盟领导人会议主席声明宣布,《南海各方行为准则》取得早期收获等。
上述措施表明,随着海洋议题在周边外交和地区安全中的权重不断增加,旧的海洋秩序已经难以适应现实需要,在冲突与对话中,地区各国不断制定新的规则、制度,最终构建新的海洋秩序已是大势所趋,而中国应该在其中发挥主导作用,当然,如何处理好美国主导的旧的海洋秩序,是对中国外交智慧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