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航高度:海拔4600米
穿越老虎口峡谷
“开车!”寒意阵阵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某机场,1号机长张胜健向2号机长张江林伸出大拇指。铁翼飞转、机声隆隆,漫天沙尘中,两架战鹰拔地而起,呼啸着飞向远方。
舷窗外,一侧是浩瀚无垠的戈壁滩,另一侧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帕米尔的苍黄色调与天空的纯净蔚蓝,形成鲜明的对比。狭窄的机舱里,发动机重复着单调的轰鸣声,高频的机械振动令人心跳加速。
“快看,雪山!”40分钟后,航电技师贾玉干的一声提醒,让人顿时来了精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视野前方出现连片雪峰。
美景窗外独好。此刻,记者却感到阵阵心悸和胸闷……那是猝然来袭的高原反应。记者下意识看了看仪表——飞行海拔已攀升至3800多米,机舱温度降至冰点。
“前方就是老虎口。”飞机攀升至海拔4600米,沿着蜿蜒曲折的峡谷继续飞行。突然,飞机颠簸得愈加厉害,机长张胜健神情冷峻,一手紧握操纵杆,与前方直升机拉开飞行间距。
“老虎口”因地形似“虎口”得名,峡谷垭口海拔4300米,气流复杂多变,给飞行带来极大挑战……机舱内,航电技师陈福,扯着嗓子向我们介绍。
翻开“航行图”,记者注意到,“老虎口”左侧雪山,海拔都在7000米以上,右侧超过6600多米,两侧雪山的高度均已超过直升机的最高“升限”。更让人揪心的是峡谷的宽度,最窄处仅容一架直升机通行。
直升机贴着雪山顶飞行。 于光彤 摄
在帕米尔高原驾驶直升机,时刻考验着飞行员飞行技术。
直升机紧挨着雪山峭壁飞行。我们乘坐的1号直升机,受气流影响急遽下降数十米,继而上升后又再次下降……直升机如一叶扁舟在风浪中飘摇。
“高原高寒地区极限飞行,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几天前,记者在采访一营营长高岩时发现,他的记录本上清楚记录着“极”“险”“难”等飞行训练“关键词”——
全面展开山头斜坡、狭小平台等特殊场地机降;改进夜间外吊挂、滑跑起降、机降突击等新课目;探索空地指挥、戴夜视镜飞行等训练……
为了不让生命禁区、飞行禁区成为制约打赢的“盲区”,他们加大高原高寒地区飞行训练强度。在这些被称为“生命禁区”和“飞行禁区”的地方,遍布着“刀尖舞者”的飞行航迹。
一次,一营两个机组飞越冰川雪山、转场阿里,在海拔5800多米的某山口,突遇罕见气流,局部气象瞬间恶化。
机组人员凭借过硬技术,两架直升机成功迫降高原,化险为夷。
直升机贴着雪山飞行。 于光彤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