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常关键部门的非常重要司的司长,在一次内部招待的餐桌上就东海和南海问题讲了这样一段话。他说:“打个比方你们就明白了,排队的时候,前面挤进来一个壮汉,你又打不过他,怎么办?不如少说些话,让他加进去呢!” 你看他多么理性。打不过壮汉,索性让他挤进来,吵吵嚷嚷有什么用。普通人说说这种“认”的话也就算了,但这是我们国家重要部门的重要司长,不说是政策制定者,起码是政策提出者,脑中充满这种没有一丁点儿血性的“理性”,能想出什么样的应对举措,也可想而知。 我们今天的确还要忍耐,但绝不是无原则、无节制、无理性的后退。我们今天也还需要争取发展的战略机遇期,但却不是坐等别人恩赐,而应去积极主动塑造。再拿出过往“以空间换取时间”的陈旧观念,会发现今天的空间一旦丢失,未来也很难回归。 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这个把美国从地区性国家带向世界大国的人,令很多中国人颇有好感,因为他拿出美国所得“庚子赔款”的一部分返还中国,办了“留美预备学校”,即今天的清华大学,还办了协和医院等。
西奥多·罗斯福对中国充满复杂情感。他仰望这个东方文明古国,内心又鄙视它。在《赞奋斗不息》一文中他说:要是我们重蹈中国的覆辙,自满自足,贪图自己疆域内的安宁享乐,渐渐地腐败堕落,对外部事务毫无兴趣,沉溺于纸醉金迷之中,忘掉了奋发向上、苦干冒险的高尚生活,整天忙于满足肉体暂时的欲望,那么毫无疑问,总有一天我们会突然面对中国今天已经出现的这一事实:畏惧战争、闭关锁国、贪图安宁享乐的民族,在其他好战、爱冒险民族的进攻面前,肯定是要衰败的。 我不知道那位司长看见这段话会有什么感受。西奥多·罗斯福以中国为警示,要求美国千万不要像当时的中国一样,因贪图安宁享乐、畏惧挑战而衰败。
2002年11月,我们在国防大学与美国丹佛大学代表团讨论中美关系,中午国防大学宴请。 吃到高潮处,该代表团负责人法诺站起来高声祝酒。他说:“美国的装备世界第一,中国的餐饮世界第一,愿我们把各自的第一都保持下去,干杯!” 他太得意了,太忘形了,一下讲出了内心所想但不该讲出来的话。当时全场尴尬,他也觉出自己失言,坐下来很不自在,用了很多其他话来弥补,来缓解,想把刚刚讲的圆过去。 十几年过去了,法诺的话至今在我耳畔回响。
我们中国人,外国人来了,好吃、好喝、好玩、好住,千方百计想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应该说,好客也没错。但关键是给这些强悍民族留下“餐饮世界第一”的印象,是增加我们的安全还是扩大我们的危险? 一个大国,仅凭大熊猫、兵马俑、万里长城、满汉全席、孔子学院等立足于世界,行不行?印度大文豪泰戈尔讲过一句话:冲突与征服的精神是西方民族主义的根源和核心,它的基础不是社会合作。 这句话非常值得我们牢记。不彰显中华民族的血性,就无法在世界民族之林中获取我们的一席之地!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讲道:凡德意志给罗马世界注入的一切有生命力和带来有生命的东西,都是野蛮时代的东西。 当年德意志把罗马帝国灭了,从文明程度来看,德意志是落后的,但又如恩格斯所言:“只有野蛮人才能使一个在垂死文明中挣扎的世界变得年轻起来。”灭掉雅典的斯巴达,也是文明程度落后,尚武精神领先。 中国革命也是一样。毛泽东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绘画绣花,革命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从这个角度讲,也可以说革命运动就是恩格斯讲的“野蛮”。 正是中国革命的这种“野蛮”,把鲁迅描写的“阿Q精神”、毛泽东讽刺的“贾桂习性”一扫而光,给千年沉睡的民族肌体注入全新的激情、全新的尊严、全新的血性,让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独立自主、奋发图强成为民族肌体内的全新元素,使这个民族真正从精神上站立起来! 应该说,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革命,令中华民族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巨大改变。
美国人马克·莱恩和大卫·芬科斯坦在《中国作战研究:1949年后中国人民解放军实战经验》一书中说: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威慑作用,不是随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就有的,因为那时的中国虽然幅员辽阔,但却被普遍看作是一个柔弱混乱的国家。这种威慑力量是人民解放军不断地被用于战场,不断地英勇厮杀,并连创佳绩后才赢得的。
回顾当年,新中国刚刚成立,为了捍卫国家安全,就敢于“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与世界上最强大的武装力量抗衡。抗美援朝后,西方得出一个结论:在涉及国家安全的问题上,新中国再也不会退让。 旧中国退让太多了,动辄就是丧权辱国条约、割地赔款,动辄就是以空间换取时间,委曲求全。那些在旧中国占尽便宜的人们,终于认识到:新中国再也不会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