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南:警钟长鸣!一个民族丧失血性的下场
■ 金一南
一段时间以来,无原则、无条件、无界限的所谓“人性”,成为一批人的旗帜,也确实取得了一些“成果”。例如汶川地震中的“范跑跑”,网上就有不少人表示同情。 一些电视台还以“思想解放”为由,组织正方、反方在节目中激烈争辩。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这种现象是可喜还是可悲?
毫无疑问,所有人都有维护自己生命的权利和自由,但你是教师啊,课堂里有几十个孩子啊,你就没有一点儿责任?你撒腿就跑,把自己的性命看得远远高于几十个孩子的性命,在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能够得到认可? 如果说这种行为被我们一些人肯定为“人性”表现,那么这种“人性”与兽性又有什么区别?如果这类理论横行于我们的社会,我们又怎样避免20世纪初孙中山的感叹:四万万中国人,一盘散沙而已!
2014年3月1日21时12分,昆明发生暴恐案。暴徒持刀在火车站临时候车室肆意砍杀无辜群众,最终31人死亡,141人受伤,其中40人重伤。有多少暴徒? 最初传说是“十几个黑衣人”,最后证实是5个,其中还有1个女的,被捕后发现有孕在身,只能判她无期徒刑。就这5个暴徒肆意挥刀砍杀,造成如此严重的伤亡,平均每个暴徒砍杀30人以上。 在赤裸裸的血腥暴力面前,该怎么谈我们的血性?暴行发生后,网上到处是逃生技巧、保命举措,教人“不能激怒歹徒”,这还有一丁点儿血性吗?有二百多人躲在一个小商店内,几位男士想冲出去拼,马上被拦住,“谁都不许开门,谁开门砸死谁!” 我们的媒体都在谴责暴行、祈福逝者,不去反思为什么失去了血性,不去讨论失去血性还有没有生命的尊严。
你可以“人性”不离口,但如果失去血性,你的人性能保全吗?让无尊严的保命哲学流传开来,暴恐分子活动空间是越来越小还是越来越大? 人们的精神状态没有血性与正义的提振,谁敢说抗日战争期间,五六个日本鬼子带着百十号伪军就能把几万人赶得到处“跑反”、一把屠刀就能砍下一百多中国人脑袋的所谓“百人斩”局面未来不会重现? 建构主义鼻祖、美国人亚历山大·温特(Alexander Wendt)说:一个国家在生存、独立和经济财富这三种利益之上,还必须加上第四种国家利益,那就是集体自尊。 我们有些人以为国家利益就是温饱,就是发展,就是韬晦与抓住机遇期,不知道集体自尊也是国家利益。 为什么有些人“提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骂娘”?他觉得自尊受了冒犯:虽然我吃饱了,有车有房了,但钓鱼岛被占了,南海被占了,海外侨民被欺侮了,伤害了民族自尊,所以不满意,要骂人。这就是亚历山大·温特说的“集体自尊”。
中国是一个有着几千年农耕文明的国家,宁愿人来犯我,不可我先犯人。“以和为贵”,儒家思想的影响根深蒂固。明哲保身,忍气吞声,忍辱负重。为了一己利益或苟活于世,什么都可以不顾。 人的尊严、社会价值、是非曲直、真理道义,都在忍、隐、退的灌输下,变得无足轻重。活着就是第一要务;能攫取点儿利益则是第二要务;至于什么“尊严”,有没有无所谓;什么“正义”,能不能实现要现实。 与此相应的,“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识义务者为俊杰”“活麻雀比死老鹰强”等等,在我们的社会大行其道。今天看,唯有血性才能冲破种种过于精细的利益考量,彰显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做人的品德与生命的尊严。精细入微的利益算计,丢掉的恰恰是国家民族的品德和尊严。
理性与血性:从精神上站立起来!很多人把理性与血性对立起来,好像有理性就不能有血性,有血性就失去理性。其实,坚实的理性从来都以充沛的血性为前提:失去理性的血性可以说是考虑不周的鲁莽和冲动,而失去了血性的理性则是懦弱与胆怯、顺从与屈服。 让我们看看如果理性中没有了血性,是一种什么样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