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工作确实难做,我的体会就是行胜于言。当时大家思想有顾虑,我再怎么说别怕都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带头去做。高难课目,我第一个飞;每年疗养回来,我飞第一架次;新机改装,我第一个上机……这些“第一”坚持了一天、一周、一月、一年,飞行员们渐渐卸下了思想包袱,有个年轻的飞行员跟我说了句话:“你用你的‘第一’给我借了‘胆’,闯了‘路’,跟在你身后飞我不怕!”
说到这儿,我想好好感谢一下当年的搭档——教导员陈建民。在咱们基层带兵,主官“两条腿”走路一定比一个人“单腿跳”走得快、走得远。
航空兵部队飞行训练任务重,受天气限制,工学矛盾突出,有的飞行员技战术短板、漏洞不能及时补上。我和建民就像一对操心孩子的家长一样,一起想办法,攻破了一个个难关。海上跳伞训练难度大,我和教导员一商量,开启“空天一体保障模式”。他在地面动员,我在空中鼓劲,我们俩这一上一下完美配合,这个课目最后人人过关。
几年搭档下来,我和建民形成了一种不必言语的默契,碰上问题,互相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而队员们看到我和教导员这么团结和睦,心里也很踏实,不用花心思琢磨别的,大队里也没人搞“小团伙”“老乡会”。
浇花浇根,带兵带心,这种“带心”是嘴上说说,还是真的走心,官兵心里门儿清。
飞行员一忙起来,家里什么事儿都顾不上。当时我们每年再忙都要安排专人,到飞行员老家走访慰问,真心实意地帮助解决困难。我们大队还有一款“亲情点心”,温暖了不少家属。那时虽然条件没有现在好,但是我们抓住春节来队家属多的契机组织会餐,专门让食堂做十几种小点心,用牛皮纸一包,系上红绳、贴上福字,送给来队的家属孩子。
这样一点一滴的小事做多了,做长了,我与飞行员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谁家发生小变故、夫妻闹点小别扭,我总能第一时间知道,大家也喜欢向我倾诉,找我调解……有件小事儿我很得意,那就是直到今天,我们大队当年的飞行员战友给我打电话,还会叫他们当年对我的称呼——“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