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即使你许我一场空欢喜,我仍心存感激
韩雪和程木淼之间的关系发生转变的时间是在他们初识那年的圣诞节。韩雪给列表里的朋友们都送去了祝福,当打开程木淼的对话框的时候韩雪是有点犹豫的,她怕又像前几次那样得不到回复,自己也会觉得难堪。最后还是发送了祝福,也许那个时候心里还是期待着可以有个和程木淼再联系的借口的吧。
跨年那天微信上接二连三的收到了新年祝福,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程木淼发过了一条祝贺跨年的微信,就这样韩雪和程木淼算是在年尾有了新的联系。
不知道什么原因,从这之后程木淼和韩雪的联系多了起来。过完新年不久,在一次聊天中韩雪问程木淼关于跑步的事情。韩雪经常跑步但可能因为跑步姿势不对所以跑完步后会膝盖疼。程木淼在微信上讲了很多,但是韩雪还是不得要领,程木淼发过来一句“改天现身说法。”韩雪问到“改天是哪天?”“你说哪天就哪天,我过两天休假呢。”
后来韩雪回忆,可能就是因为那次跑步她和程木淼的感情有了新的发展吧。之后两个人的联系多了起来,聊天也再不限于“你在忙什么?”“没忙什么”的尴尬对话,两个人的对话也轻松幽默了很多。韩雪看着程木淼发过来的“你真的是个不错的姑娘。和你聊天很愉快。”心里乐开了花。
正月初五那天韩雪接到了程木淼的电话,还是他一贯简单粗暴的风格,“韩雪,做我女朋友吧。”电话这头的韩雪吃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没想到程木淼会跟她表白,一时也没了主意,电话那头的程木淼半天不见韩雪的反应,怯怯的问:“韩雪,你在吗?你听见我刚说的话了吗?”韩雪终于反应了过来,“程木淼,你说的是真的吗?”“韩雪,可能跟我在一起,我不能天天陪着你,你生病了我不能陪你去医院,你不开心了我不能在你身边哄你,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你快乐的。你是个好女孩,我觉得我们很适合,做我女朋友吧。”
韩雪的记忆力并不是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当时程木淼的告白记得那么清楚,分手后韩雪才发现,自始至终程木淼没有对她说过喜欢,就连那场突如其来的告白也只不过因为她是合适程木淼的那个人而已。
程木淼确实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虽然他在部队不能常常陪在韩雪的身边,但是却能给韩雪百分百的安心。韩雪内心深处的怯懦、自卑、敏感,就像是刺猬的肉体,对所有人的全副武装、故作坚强,唯独在程木淼面前放下防备,做最真实的自己。
五月份的时候一一结婚,正赶上程木淼休假,韩雪和程木淼一起去参加一一的婚礼,台上一对璧人交换婚戒时,韩雪激动的好像是自己在结婚一样,她看向程木淼时,发现程木淼有一瞬间的失神。席间新郎和新娘到他们这桌敬酒的时候,程木淼看了一眼一一,对着新郎说:“祝你们幸福。”韩雪和程木淼在一起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程木淼失态过。一一结婚那天,程木淼醉酒了。
韩雪是在跟着程木淼去参加他们的聚会时才知道程木淼之所以会选择自己的原因。当时程木淼的战友魏勇在看到韩雪时脱口而出:“木淼,你对象和林一长得也太像了吧。”韩雪看到程木淼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扔给魏勇有一张菜单:“点菜吧你,话怎么那么多。”韩雪并不傻,她忽然有种她和程木淼的感情就要走到头的感觉。
她去趟卫生间的功夫,在包厢门口听到程木淼和魏勇的对话,有那么一刻,韩雪觉得自己的感情特么都能演一出狗血偶像剧了。
“木淼,你和韩雪在一起不会是因为她长得像林一吧?”
过了一会儿,听到程木淼说:“韩雪确实和一一长得很像,连性格都很像。我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她,还是因为她像一一。有时候看着韩雪那么真心对我,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混蛋。我以为我和韩雪在一起会忘掉一一,那天看到一一结婚我才发现我居然还喜欢她。呵呵。”
“都怪我当初没了解清楚林一是否单身就介绍你们认识了。哎。”
虽然韩雪心里早已清楚程木淼对林一的感情,可是当事实被血淋淋的撕开摆在面前时,韩雪还是没有接受的勇气。
她以为自欺欺人就能维护好这段感情,她忽略了程木淼看着林一的眼神,忽略了程木淼在为自己组织生日聚会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她记得喊上林一,忽略了程木淼在听到林一要订婚的失神,忽略了程木淼在林一婚礼上的失态,韩雪以为只要自己不去在意这些事情他们就会一直走下去的,她忘了是谁说在一段感情里谁先爱上谁就输了,她等到了程木淼的表白,她以为自己真是他心中那个人,可是没想到她还是输了。
看到韩雪进来了,程木淼和魏勇立马换了话题,看到韩雪脸色不好,程木淼贴心的问到是否需要去医院,看到焦急的程木淼,韩雪心里下起了雨,这份焦急有多少是因为她长得像林一,有多少是因为她韩雪。一份感情到了这个境况,曾经的甜蜜竟充满着讽刺。
韩雪向程木淼提了分手,程木淼迟疑了片刻答应了,他自己也清楚在这段感情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在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韩雪给程木淼发了一条短信:“即使你送我一场空欢喜,我仍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