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想要静下心来写点东西,聊以致敬那个坐落在河西走廊中的小城——满城。那里,有我九年的青春岁月。强自提笔,听着老夏弹唱的那首《我不伤春悲秋,只是怀念满城》,眼角已然湿润。
怀念满城,绝不是停留在口头。只有一个地方待久了,有感情了,才能谈起。我自从2013年5月离开这儿,每年都会回来一趟,看一看这印着历史影子的城墙,走一走那通往城门洞的一号公路,见一见曾经朝夕相处的伙伴们,感觉很踏实,内心很澎湃,心情很激动,因为这里曾留下我青春的痕迹,记载着我的成长点滴。
满城,在我的眼里,已经不仅仅是个简单的地名,她还包括唐家湾、榴树以及平城,是永恒的青春符号。其实,我感觉,她更像一位母亲,永远用温柔的臂膀接纳着我们,陪着我一起成长进步,一起开心快乐,一起历练磨难……
满城的日子,充实而紧张。春夏秋冬,年复一年,其实,时间长了,总想着出去看看,但是真正离开时,才感受到她的珍贵,以及千般不舍与万般无奈。打开记忆的匣子,我曾有两段生活的经历。一段是2005年10月开始,断断续续一年时间;另一段就是2008年3月开始,直到离开。
2005年10月之前,我在榴树待了一年的时间。榴树距满城5公里,因为距离远,每次去满城办事,总是感到很光荣,有点古代进京赶考的味道。现在印象最深的是,每次提着十多斤重的铁凳子,步行到满城开大会,那长长的队伍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榴树的猪圈、旱厕、老食堂、土路、高直直的白杨树,以及远处连绵不绝光秃秃的石头山,还有那大澡堂几个为数不多能用的淋浴龙头,这些依然记忆犹新。“荣誉至上、战斗第一”的连训依稀还在耳畔响起,《亮点集》似乎还在紧张的校对排版,鹅毛般的雪花仿佛一直没有停过。
指导员增民每天早上弹起悠扬的电子琴声从俱乐部传出,连长海青洪亮的口号声直击心扉,胡子拉碴的副连长武装,反复用陕西话讲着他的人生哲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声说话”,还有一起共事的继红兄、彪哥,另外被胖胖的炊事班王班长打伤的司务长。当然,忘不了,曾经一起摸排滚打过的瘦猴志营、敦实的孙新、笑眯眯的大个,以及摔伤帅小伙董祥,还有……虽然已经很久没联系,但这些名字却还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
榴树的拉条子一直给我印象很深刻,即使后来我调到满城,但凡一有机会,都会到榴树路边的小饭馆,来上一碗拉条子。不论是加蛋还是加肉,我都很喜欢,因为实在、劲道,够味。每次吃完都有种满足感,生活其实就是这样。离开几年后,再也吃不到这种味道。我知道,榴树的拉条子不是最正宗的,但却能最触动内心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