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老人翻看歌集。
也许,很多时候一首歌难忘是因为它已深入血液。
老人说,在整理战歌的时候她特别喜欢《黎明曲》这首歌,虽然至今身边找不到会唱这首歌的人了,而且也查不出全词全曲。但是,她就是想尽可能凭借回忆整理出这首歌。
在向我介绍《黎明曲》的时候,老人情绪激昂地向我讲起她对这首战歌的理解:“ ‘铁蹄踏不碎仇恨的心’,这说的就是我们当时抗日的心里话!带着遍体鳞伤,挺起铁的胸膛,可我们还要前进。我们那个时候没有想过抗日战争还要打几年,谁也不去想是3年、5年还是10年?当时想的就跟歌词说的一样‘为生存不怕百年的苦战’。我当时想这就是我的一辈子,今天活着就今天打,打到我死,直到抗战胜利为止。这歌写出了我们内心深处对敌人的仇恨,和要求长时间坚持作战的决心,当时我们很多人都是听着战歌去参军的……”
洛林老人向我们展示手写的曲谱。
看着洛林老人一遍遍给我讲述她对战歌的理解,听着她一遍遍朗诵歌词,我突然觉得人的一生该是有执念的。洛林老人一生的执念就是唱歌,唱着军歌参军、唱着战歌抗日,最后又想把这些歌曲留给年轻的战士们,让他们继续奋斗。从洛林老人身上我明白了,也许执念就是做好一件事,并且把它当成信仰用一生的时间做下去。
94岁的洛林老人, 十分关心部队建设,特别关心当代军人唱什么军歌。今年,在电视上观看朱日和阅兵的盛况时,老人心里感慨万千,一方面为人民军队在国防科技上不断取得的巨大进步而高兴。一方面她也不由得思考现代化的军队能不能涌现出更多新时期的战歌?
因为老人说,在她们那个年代的抗战歌曲,能够鼓舞千千万万的战士奔赴战场,与敌人拼搏,这种歌曲的力量是万两黄金也买不到的。她期待着当代军歌、战歌能够涌现出真正鼓舞人心的作品,也真心希望部队能够重视战歌创作。同时,她也肯定地告诉我,战歌永远不会过时,因为战歌不分新老,能引导动员战士们打胜仗的都是好歌。因此她下定决心选几首自己当年唱过的好战歌,把它们记录下来,希望以后有更多的人唱给祖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