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陪伴最多的“苦”
押运任务总是一路风景,一路辛苦。
押运兵有这样一句顺口溜:睡的是弹药床,住的是铁皮房,夏天热得难受,冬天冻得透凉。
大队总工戴永军补充说,随着近年来部队实战化训练强度加大,大队担负的押运任务也越来越多,不管是海运还是陆运,官兵们出去动辄十几天,行程上千公里,除了吃不好睡不好外,还要高度关注弹药安全,十分辛苦。
一次戴总工带队西进接运某型水雷,原本四天的路程因突降暴雨硬是走了整整七天。车上准备的饮用水喝完后,大家就只好干啃方便面,多买的一箱黄瓜成为那两天补充水分的重要来源。
缺水断粮真的是押运兵的家常便饭。基本上每名参与过押运任务的官兵都曾有过喝雨水、雪水的经历。午餐肉、方便面、火腿肠等类似方便食品在他们日常生活中是绝对不会出现的物品,因为只要踏上押运的列车,官兵们可能连续几天都只能依靠它们填饱肚子,吃上几顿后常常是看见了就恶心反胃。
但比起押运路上的辛苦,大家最难受的还是一路无穷无尽的寂寞。
一次正常接送装任务,短则十几天,长则一个多月。刚开始出发时大家还兴致很高,在狭窄的车厢里谈天说地,有聊不完的话题。但几天过后,大家该说的话都已说完,相互间只能大眼瞪小眼,或看书、或发呆、或透过小小的窗户遥望一闪而过的风景。
最难过的更要数漫长漆黑的夜晚。由于官兵大多执行的是弹药危险品的押运工作,在闷罐车厢内自发电、明火等照明是明令禁止的。当蓄电池用尽后,大家就只能早早在天黑前吃完晚饭、铺展卧具,然后等待一个接一个寂寞无聊的夜晚到来。
到了冬天的夜晚,白天看似不透光线的闷罐车却总能从四面八方灌进寒风,就算身披三床棉被仍会被冻得直哆嗦。那年冬天,张亮、欧阳文才、牛献坤前往北方某地接运某型导弹部件。考虑天气寒冷,他们出发前特意多带了几床被子,但列车行驶带起的寒风还是让他们冷得无法入睡。寒夜中,冻得发抖的三人只好紧紧地抱在一起,在感受彼此心跳中共同抵御寒意。
最受欢迎的“辣”
说起押运路上最受欢迎的两种物品,当属风油精和辣椒酱。这两种必不可少的“神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辣”。
拥有丰富押运经验的副大队长何荆森说:“别看这两个东西看似毫不起眼,但解决的是我们押运路上吃饭、睡觉两大难题。”
押运路上官兵们食谱非常单一,吃来吃去总是那几样方便食品,加上长时间限制在范围狭小的车厢内,大家活动量小,每个人到了饭点都毫无食欲,不想吃饭。这时候味道浓烈、具有开胃效果的辣椒酱就成了官兵们吃饭辅助神器,每人挖上一小勺,就着方便面、馒头下咽。所以每次外出执行押运任务,官兵们总会带上几瓶开胃下饭的辣椒酱、剁椒酱,押运官兵也基本人人爱辣、无辣不欢。
对于常年行走在押运路线上的官兵们来说,还有一个需要共同面对的“敌人”,那就是让人不厌其烦的蚊子。每当到了夏季的夜晚,成群的蚊子就会开始对押运兵们进行“狂轰滥炸”。尤其是当列车停靠在山林间的无名小站时,个头巨大的山蚊攻击力更强,隔着衣物都能叮起一个大包,让官兵们无法正常睡觉休息。
这时候随身携带的风油精就成了高效的驱蚊神器,除了能驱赶蚊虫,对叮咬的地方还能止痒。虽然涂抹后火辣辣的疼,但能短时不受蚊子侵扰,官兵们还是十分喜欢。
自诩因O型血,最受蚊子待见的火工班班长陈观,一次前往四川接装,沿路全是茂密的山林,短短十来天的押运旅途他就用掉整整两盒风油精,皮肤上持续不断的火辣与清凉混合的感觉让他多年后还牢记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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