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驭器下好先手棋
20世纪以来,军事领域发生的一系列革命表明,理论与技术呼应,思想与行动并进,已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典型特征。按照这个时代的要求,加强我国国防科技创新发展,就必须要处理好“道”“器”关系,军事理论研究必须敢于迎接未来国防科技的挑战,同时又要善于引导未来国防科技的创新。必须坚持理论与技术同行,必须坚持道器并重。
习主席强调指出,科学的军事理论就是战斗力。一支强大的军队必须有科学理论作指导,这既包括思想政治上的理论指导,也包括军事战略、军事斗争方面的理论指导。国防科技创新同样如此,离不开科学理论指引方向、明确重点、规划路径、提供方法,也就是要注重以道驭器。科技创新引发军事变革并不是自发产生的,而是作战需求、战略思想、军事理论等规划、选择的结果。2015年,美国确定的五大颠覆性技术领域,就是在“亚洲再平衡”战略和第三次“抵消战略”指导下提出来的,其实质就是要颠覆“信息技术主导下的精确作战能力”,改变“非接触精确作战”的“游戏规则”,揭开了新一轮军事革命的序幕。当前,我们正由全面的“追赶者”向部分领域的“并行者”迈进,并在某些领域加速向“领跑者”靠近。因此,我们不能囿于昨天的思维设计明天的战争,只盯着主要对手和当前任务适应需求,而是要用前瞻眼光密切关注世界新军事革命发展态势,瞄准未来可能“打什么仗、和谁打仗、在哪打仗、怎么打仗”,通过设计战争创造需求,真正牵引和驱动国防科技创新。要抓好理论研究和决策咨询,积极建设高端智库,聚焦国家安全、国防和军队建设中的重大科技问题,开展前瞻性、针对性、储备性战略研究,提出实在管用的对策建议。
我们通常所说的“科学技术”实际上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科学,它是指人类理解、解释世界的认识活动,以认识真理为最高目的,其主导精神是知识理性;二是技术,它是指人类征服、改造世界的实践活动,以实用为最终衡量标准,其主导精神是实用理性(或工具理性)。由此,历史上形成“为求真理而认识”和“为求实用而认识”两种不同的科技价值观。著名物理学家吴大猷先生曾指出:“一般而言,我们民族的传统,是偏重实用的。我们有发明、有技术,而没有科学。中国人引以为自豪的‘四大发明’是技术而不是科学。中国科学落后于西方者,不是个案的技术发明,而是科学探索的动机、视野和方法。这一状况,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重器轻道”实质上是实用理性的产物,映射在科技创新上就是缺乏对科技原理穷追不舍的求真精神,科技政策偏重于应用性研究,对基础性探索研究重视不够。基础研究是整个科学体系的源头,是所有技术问题的总机关,是武器装备发展的原动力。只有超越“实用理性”,才能实现基础研究与应用研究紧密耦合,技术研发与装备创新交相辉映。因此,我们要以先知先觉的“头脑”,自发自觉的行动,洞悉基础科学和前沿技术动向,关注世界专利进展,超前布局、超前谋划。要围绕支撑武器装备和重大技术突破,推进变革性研究,在新思想、新发现、新知识、新原理、新方法上积极进取,强化源头储备。要加强面向军事战略需求的前瞻性、先导性、探索性的基础前沿研究,围绕人工智能、大数据、复杂系统、量子信息、合成生物学、认知科学等领域,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动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