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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我海军歼-15舰载机飞行员张超牺牲的新闻引起全国人民的关注。事故发生在今年4月27日，在一次陆基模拟着舰训练中，由于歼-15舰载机突发故障，张超尽全力挽救战机失败，不幸以身殉职。舰载机飞行有多险？有人这样回答：“舰载机飞行如同在刀尖上‘舞蹈’，稍有不慎就会机毁人亡。”舰载机是航母的核心作战力量，但与累累战果如影相随的是各种安全事故。那么，影响舰载机安全的因素有哪些？外军又是如何提高舰载机飞行安全的？本文将为您一一解答。
触目惊心的舰载机事故
无论是螺旋桨时代，还是喷气式时代，驾驶舰载机都是英雄所为，因为风险性高，事故屡屡发生。以美国海军为例，二战后至少有42艘航母曾发生火灾、舰载机人员伤亡等安全事故200余起，其中，舰载机事故为100多起。纵观外军舰载机的安全事故，大概可以分为以下三种。
起飞事故。舰载机起飞分为弹射起飞、滑跃起飞和垂直起飞三种，如果舰载机没有达到起飞最低速度、起飞方向偏离都会导致安全事故的发生。1976年，美海军“肯尼迪”号航空母舰在苏格兰北海附近参加演习，一架F-14A战斗机从飞行甲板的后方向起飞位置滑行，到达弹射点后，飞行员发现机轮无法刹车，最终飞机失控坠海。1951年11月，美海军“安提顿”号航母的弹射器气压不足，导致弹射的1架A-1攻击机无法达到起飞速度，坠海损毁。
降落事故。相对舰上起飞，在航母甲板上降落风险系数更高。据统计，美国海军舰载机事故80%发生在着舰过程中。1997年，美海军“肯尼迪”号航母上的1架F/ A-18舰载机，在着舰时飞机的横侧姿态不稳定，挂索时航向发生偏移，右侧起落架单独着地，最终折断。2005年，俄海军一架苏-33舰载机在“库兹涅佐夫海军上将”号航母上降落时，拦阻索突然断裂，飞机以20公里的时速滑行，最终坠海。
舰面事故。航母是舰载机的主要搭载平台，大量的舰载机密集停放，与很多车辆、武器装备等混装在一起，很容易发生事故。1969年，美海军“企业”号航母上的F-4战机挂装的1枚火箭弹受到另一架战机发动机尾气的喷射，最后引爆，从而引发多枚火箭弹爆炸，致使甲板上发生火灾，烧毁了10多架飞机。30年后，“企业”号航母再次发生事故，一架EA-6B电子干扰机和一架S-3反潜机在飞行甲板上相撞,导致4名EA-6B机组人员遇难。
寻觅舰载机事故的根源
舰载机易发安全事故，是因为它面临比普通战机更加复杂的挑战。即使是吨位最大的尼米兹级航母的甲板，飞行员降落时可看见的也只有邮票那样大小，所以对飞行员的要求相当之高。总体讲，影响舰载机飞行安全的因素可以分为质量因素、环境因素和人为因素。
质量因素。因为需要在航母上起降，舰载机需要承受起飞和降落时的巨大冲击力，还要抵抗海水、盐雾的腐蚀，因此相对陆基战机，其技术密集度和结构的复杂性更高。设计缺陷、战机质量不佳、维修保养上的漏洞均会导致机械故障，发生安全事故。F-8战机是美海军装备的首型超音速喷气式舰载机，它采用变后掠翼设计。不过，该机的可靠性太低，服役的1200多架战机有88%损毁。除舰载机的质量外，保障装备的质量同样威胁舰载机的安全，俄罗斯海军苏-33舰载机的坠海事故，就是因为拦阻索的质量不佳。
环境因素。相对陆地机场，航母的飞行甲板面积很小，起飞和降落的距离只有100米左右。航母虽然采用了斜角飞行甲板，舰面布局经过优化设计，但还是有很多干扰飞行的建筑物，并停靠了很多保障车辆以及其他飞机，供舰载机起降的空间非常有限。同时，航母还处于运动之中，飞行甲板处于横向和纵向的摇摆中，这对舰载机的飞行安全构成很大挑战。据美海军统计，甲板纵摇约占舰载机着舰事故原因中的15%。此外，海上环境比较复杂，飞行甲板附近存在的甲板风、空气涡流，海雾造成的低能见度，受雷暴天气、海鸟等因素影响，都会威胁舰载机的飞行安全。
人为因素。作为舰载机的管理者和使用者，人在舰载机的安全管控中发挥重要作用。舰载机飞行员是刀尖上的“舞者”，有数据显示，他们的风险指数是航天员的5倍、普通飞行员的20倍。即使是高素质的飞行员，也无法避免安全事故的发生。航母自身空间有限，战机、弹药、保障车辆等混合装载，对舰面管理要求很高，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严重事故。同时，长期的海上生活、高强度的舰载机飞行训练和作战行动，容易导致飞行员和保障人员身心疲惫，这也为安全事故的发生埋下隐患。美军 “企业”号航母火箭弹爆燃事故，就是飞机调运出现纰漏导致。
飞行安全的有效探索
作为目前世界上拥有航母数量最多的国家，美国海军在长期实践中总结出一套有效方法，使舰载机的事故率逐步降低。
他们在航母的总体设计上做了很多“文章”，通过设置防火区、隔离弹药库、油舱等危险区域，使爆炸、火灾的损毁能力明显降低。不断改进飞机弹射装置和着舰引导系统等关键设施，使舰载机起飞、着舰两大关键环节的可靠性有了很大改观。此外，美军还利用传感器和信息技术改进损管系统、使用闪点更高的航空燃油、改进航空弹药触发保险设计等方式，使其对事故的监测处理和预防应对能力明显提升。
建章立制是避免安全事故的有效方法。美国海军探索完善了《海军航母航空训练与作业程序标准化》《飞行甲板安全指南》等规定。针对舰载机、舰面火灾等常见事故，制定了完善的安全预案。同时，他们还对起飞、着舰等关键环节实行多岗位把关和一票否决制。
此外，美国海军还注重加强飞行员、舰员的专业技能培养能力，每季度开展一次A级安全事故演习，在全舰宣传安全文化等方式，最大限度避免安全事故的发生。
不可否认，舰载机飞行员的选拔标准高、培养周期长、难度系数大。作为“航母俱乐部”的“后来者”，我国航母舰载机发展从零开始，但是我们坚信，面对航母舰载机这个全新的领域，我们的舰载机飞行员不畏牺牲、勇敢向前，在追逐航母梦的道路上，他们将用一流能力攻坚克难，为实现强军目标、建设世界一流军队贡献自己最大力量。
（作者单位：国防大学）
相关链接
盘点舰载机的飞行事故
★1969年10月 地中海 “福莱斯特”号
夜间训练时，1架E-2A降落时机头先触舰，机体倒扣后坠入海中，机上3人丧生。
★1981年5月26日 弗罗里达沿海 “尼米兹”号
训练时，1架EA-6B在航母降落时撞上甲板上停放的飞机，事故导致14人死亡。
★1989年10月6日 诺福克外海 “肯尼迪”号
训练期间，1架F-14降落时过于靠近左侧舰桥，撞损了2架停放的F-14，该机也受损坠海。
★1989年10月29日 墨西哥湾 “列克星敦”号
1名受训的飞行员驾驶训练机在首次演练触舰复飞时撞上甲板，引发火灾，最终5人丧生，19人受伤。
★2007年8月15日 北卡罗来纳外海 “杜鲁门”号
1架E-2C起飞后不久爆炸坠海，机上3人丧生。
（资料整理：宋星辉、史建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