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日本“真了不起”的声音,渐渐弥漫日本的大街小巷,报摊上扎堆出现自吹自擂的图书,电视台“自夸”式节目广受欢迎。日本刮起的这股“傲娇”风潮,看似可笑的自恋,细思量却又怎能让人一笑了之?
一些在日本采访的外国记者发现,《如此受到世界各国热爱的日本》、《日本比英国先进50年》、《身为日本人,啊!真好》,近年来这类“自夸自赞”的书籍和杂志,充斥着日本书报摊。日本电视台还有个外国人夸日本的周播节目,每期设定不同主题,让20名在日外国人对比自己的祖国和日本。在他们口中,日本在方方面面,总是能更胜一筹。
面对这股自恋式的夸耀之风,一些理性的日本媒体去年曾反思:日本患上了“自夸自赞症候群”,而且这种症状正在蔓延。近日,《日本经济新闻》发文,担忧“日本真了不起的想法”会是作茧自缚。文章说,小至和食、动漫、宅急便、便利店等服务行业,小学生能独自购物的良好治安状况和整洁的街道环境;大到新干线等高科技产品,反正提到日本的一切都是“了不起”。
在战后的几十年里,日本以低调谦和、埋头实干的形象示人。在日本经济鼎盛、存在感超强的时期,日本都保持着谦和谨慎、虚心学习的姿态;但而今渐入衰退之境,日本人反倒自信爆棚、夸夸其谈起来。
兴许正是因为衰退,日本人才更想自我激励、自我打气。一种要被超越和被忽视的恐慌感,让日本人需要不断提振自己“我很棒!”,“我,亚洲NO1!”。新潟青陵大学教授碓井真史说,“日本在拥有压倒性的经济实力和技术力量的时代十分谦虚,但在东京核泄漏事故后,韩国和中国飞速发展,日本停滞不前”,这是导致日本出现自夸风的心理原因。
中国学者梁启超先生曾说,“自信与骄傲有异,自信者常沉着,而骄傲者常浮扬。”日本社会的自夸风,不是自信,而是骄傲,是浮躁,甚至是心虚。《日本经济新闻》认为,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自慰和自虐同时存在于日本的民族心性中。
与对现实的自夸相比,对历史的颠倒、吹捧更为可怕,让人警惕。这其中一些“自夸”声甚为刺耳:“亚洲各国正是因为那场战争才获得了独立,或是抓住了独立的机遇”,“当地人民欢迎日本军队进入,日本军队将他们从欧美的殖民统治中解放出来”,“许多老人怀念”日本统治时期的教育。历史竟如此被颠倒了是非曲直,按照日本政客这般强盗逻辑,受害的欧洲民众岂不该好好地谢谢残暴的纳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