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上尉军官对母亲的心灵倾诉

来源:东线军视作者:李橙责任编辑:姚远
2016-01-03 20:00

 

然而2004年12月,正值大二,年少轻狂、不羁放纵的我,揣着好男儿志在四方的理想,瞒着全家人偷偷报名参军了,直到政审的干部到我家去,妈妈还在问,是不是搞错了?重名了?

于是,在那个寒冬,在全家人的反对下,我拎着背包,穿着宽大的军装上了火车。寒风中,爸妈来送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坚强的妈妈流泪,那也是我第一次离开妈妈离开家。那时我们都没想到,这仅仅是开始。

到了部队后,生活紧张忙碌,有苦有甜。一年回一次家探亲,妈妈总要拉着我聊聊,我便心不在焉地像报告工作一样,说着自己的得意和烦恼,甚至有的时候牢骚满腹,她总是不厌其烦地纠正我,鼓励我,要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要学会感恩,要执著坚强,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在我眼里,妈妈就是女强人,每年休假时对我的“谈心教育”次次不少,直到8月份。

8月份,准确说应该是去年8月份,对我,对我们这个家庭,都是个打击。那个月,有一场十分重要的演习,我记得当时我整天扛着摄像机,和战士们一起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脸晒得黝黑,整整一个多月,没给家里打电话,家人也没给我来过任何一个电话。然而,忙于工作的我居然没发现异常,直到月底工作结束返营后,我准备休假回去时。

仿佛老天安排好了一切,上火车之前,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坐晚上的火车,第二天就能到家。妈妈在电话那头声音沉闷,让我注意安全,便撂了电话。随后,一位高中同学打电话告诉我,说我妈妈正在他工作的医院手术,半个月前查出了癌症迹象。当时的我如同疯了一般,大声训斥着同学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休假的喜悦一扫而空,恨不得立刻飞到家,飞到妈妈的身边。

好不容易等到火车出发,我犹如行尸走肉,两眼望着车窗外。妈妈啊,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何还不告诉我?我也痛恨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呢?最近几年,妈妈生病了一直都瞒着我。2008年冬,正上军校的我在南京长江大桥铲雪救灾,事后才知道当时你正在做十二指肠溃疡手术;2011年春,你做子宫肌瘤手术,依然是结束后才告诉我。这次,难道你还想隐瞒吗?我是你的亲儿子啊!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妈妈的手术已经做完了。这一次,妈妈没有在家等我,倔强坚强的她靠在医院的楼道里,手举着吊瓶,迎接我。

假期里,我如同顿悟了一般,不再夜夜出去和同学聚会,不再一觉睡到中午起床。我知道,在这个家里,除了爸爸,只有我能照顾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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