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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元旦,一大早,我便向妈妈发起了视频电话,准备第一时间向她和爸爸表达新年的祝福。
这一天,是她查出癌症后第四次化疗结束出院的第三天,也正是因为这场大病,让我和妈妈的联系由普通的电话升级为了视频电话。电话刚刚接通,屏幕中便出现妈妈满脸的笑容,像往常一样,妈妈关切地嘘寒问暖,并让我买点好吃的和战友一起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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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间,妈妈戴着的帽子下,露出了几缕花白的头发。在我的再三要求下,妈妈摘下了帽子,那一瞬间,我热泪盈眶——妈妈的头上几乎没有头发了。看着脸色蜡黄却笑容满面的妈妈,我强忍着泪水,胡乱编了个理由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满眼泪水的我,神游了许久才缓过神来。猛然间我发现,刚才什么都没说出口,而往日的一幕幕,却像过胶片一样闪过我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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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电影《山楂树之恋》里的情节一样,妈妈和爸爸是在下乡插队当知青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有了我。在儿时的记忆里,妈妈是个坚强倔强的女人,对我要求严格甚至苛刻,我似乎传承了她的倔强好强,“不撞南墙心不死”。自然,在她眼里我成了不省心的孩子,因做错事没少挨打。2003年的夏天,在这严格而又矛盾重重的环境中,我还算顺利地考上了合肥的一所地方大学。
妈妈和爸爸都是地质家庭出身,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地质队的干部职工。因此,让他们头疼的我上大学后,全家仿佛都松了口气,张罗着为我的人生安排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