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长城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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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壮怀豪情凝诗魂


■刘金祥

英雄主义和理想主义是古代边塞诗的要义与核心。作为一种重要形式和体裁,边塞诗以其摹写边关战事、描绘异域风情、呈现苍凉意象,成为唐代诗歌史上荡气回肠的华彩篇章。“诗雄”岑参以刚劲奇伟的诗风,成为唐代边塞诗人的杰出代表。

悠悠千余载,文脉贯长虹。岑参笔下的边塞诗笔调高亢、情感奔放、意蕴深湛,以雄健风格和阳刚气韵在中国文学史上熠熠生辉。“火山五月行人少,看君马去疾如鸟。都护行营太白西,角声一动胡天晓。”“走马西来欲到天,辞家见月两回圆。今夜不知何处宿,平沙万里绝人烟。”“黑姓蕃王貂鼠裘,葡萄宫锦醉缠头。关西老将能苦战,七十行兵仍未休。”这3首边塞诗充溢保家卫国的壮志豪情、战场上建功立业的责任担当,凸显了诗人面对边关战事时内心奔涌的深挚感情和铿锵力量。

从诗歌美学风格来看,岑参的边塞诗大都律动着激昂磅礴的基调,以浪漫瑰丽的笔触给人一种蓬勃向上的驱动力和生命力。其中不仅涉及鲜明的边地风物地貌,如“火山”“平沙”“安西”“北庭”“瀚海”“孤城”“玉门”“金山”等,还描摹诸多行军打仗的悲壮场面以及短兵相接的激烈场景,如“四边伐鼓”“剑河风急”“石乱走”“烟尘飞”“虏塞兵气”“战场白骨”等。这是对唐朝西北边塞自然景观的真实描绘,也是对其时北方边陲战争频仍的形象表述。严酷的自然环境和紧张的边防战事激发了诗人的万丈豪情。在岑参眼中,疆场拼杀是唐军将士挥洒血性、杀敌报国的绝好时机。

不同于传统送别诗的悲悲切切、凄凄惨惨,岑参的边塞送别诗写得风发泉涌、撼人心魄。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通过撷取具有边地特征的景物来描写外在环境的险恶,突出诗中人物不惧险恶、无畏生死的坚毅和果敢。全诗采取象征、比喻、夸张等艺术手法,将送别场景写得急促奔涌、气势昂扬。诗中潜蕴的豪迈之情是诗人阳刚之气的自然流露——“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是岑参第二次随军出塞时所作。千古传颂的名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将漫天飞舞的瑞雪比作千树盛放的洁白梨花,奇丽雪景写出边地天气变化的无常,更是诗人乐观精神的写照。接下来,诗人着重描写胡天大雪飘零纷飞的景象。天气异常寒冷,狐裘也无法抵御严寒侵袭。戍边将士手脚冻得僵硬麻木,不仅难以穿上冰冷的铠甲,更无法拉动弓弦。但是,极寒没有冷却戍边将士御寇杀敌的热情,没有浇灭边关军人心中佑护国土的火焰。该诗末尾“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流露出一丝分别的惆怅,但掩盖不了全诗的冲天豪情和雄壮气势。

《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亦是一阕笔墨酣畅的边塞进行曲。全诗语势贯通、一气呵成,节奏紧凑急促,表现出戍边将士斗风傲雪的战斗豪情,表达了诗人建功沙场的志向和期许。诗句用雄浑苍劲的笔触表现大唐军队的凛凛气势,用生动的细节刻画了意志坚定、不畏艰苦的将军形象:边地夜深,寒风凛冽,将军披坚执锐,带领军纪严明的队伍奔赴战场。这样的军队怎能不令敌人心惊胆战?“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伫献捷”,充分展现了出战必胜的信念、凯歌高奏的豪气。这种豪情壮怀,正是民族精神光耀永存的厚重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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