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试飞员,再好的设计图也无法真正变为飞机。”试飞,是人类对航空未知领域的探索。试飞员是飞行试验的直接执行者和监控者,也是试飞结果和结论最重要的裁决者之一。它的未知性、危险性,让许多人望而却步;它的开拓性、挑战性,则吸引着勇敢者欣然向往。运-20首席试飞员邓友明用勇闯极限、不怕牺牲的无畏精神,为运-20飞向蓝天探路。请关注今日《解放军报》的报道——
运-20首席试飞员邓友明
“鲲鹏”万里不是梦
■解放军报记者 张天南 通讯员 马彦军 杨元超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早在2000多年前,庄子便在《逍遥游》中展开了想象的翅膀,幻化出神鸟“鲲鹏”。
“鲲鹏”,是运-20飞机的别名。从2007年正式立项,到2013年1月成功首飞;从2014年11月亮相中国航展,到2016年7月正式列装空军部队……“鲲鹏”翱翔蓝天的背后,是我国自主创新研发大飞机的奋进航迹。驾驶中国人自己造的“大飞机”,是一代代空军飞行员的梦想。
“没有试飞员,再好的设计图也无法真正变为飞机。”试飞,是人类对航空未知领域的探索。试飞员是飞行试验的直接执行者和监控者,也是试飞结果和结论最重要的裁决者之一。它的未知性、危险性,让许多人望而却步;它的开拓性、挑战性,则吸引着勇敢者欣然向往。
运-20首席试飞员邓友明用勇闯极限、不怕牺牲的无畏精神,为运-20飞向蓝天探路。
“难度再大,也要把失速课目飞出来”
30多年前,邓友明大学毕业。怀着一腔报国热血,他选择参军入伍。那时候,“为国争光”是他心底最朴实的想法。
众所周知,试飞是一项风险系数极高的工作。试飞员的每一次飞行,都面临生与死的考验。
尽管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但说起那次“极限飞行”,邓友明至今历历在目。
23年前,邓友明担任某型运输机的试飞员。为了能够顺利通过颤振和失速课目,保证试飞任务的权威性,有关部门聘请了国际知名试飞员贝克。58岁的贝克,飞过多型战斗机、运输机,安全飞行上万小时,而年轻的搭档邓友明,飞行时间不足1000小时。
那天,邓友明坐上1号位,松刹车、加油门、向后拉杆……飞机在邓友明操纵下,进入了预定空域。飞机渐渐抬头,机身颤振突然加剧,并在空中开始翻转。刚刚还轻盈如燕的飞机一下子变得“暴怒”起来,进入失速状态。
失速是试飞的一道鬼门关,而运输机的失速,可能使飞机在短时间内空中解体。当时,只有美国、俄罗斯等少数航空大国成功试飞过。
达到既定任务目标后,坐在2号位的贝克指示改出失速状态。邓友明觉得机会难得,下定决心要挑战极限。
10度、15度、20度……滚转角度不断增大,飞机好似发狂的野马,高速滚转着冲向地面。贝克这下坐不住了,大声喊道:“改出!改出!”邓友明扫了一眼仪表,随即顺势推杆,缓缓加油门,飞机正常改出,呼啸着冲向天空。
走下飞机,抑制不住激动情绪的贝克,一下子把邓友明拥入怀中,连连祝贺。这次,邓友明驾驶某型运输机飞出了最低时速和最大失速滚转角度的数据。
是否具备飞失速的能力,是检验一支试飞员队伍水平的试金石。
“小飞机讲尾旋,大飞机讲失速。”在运-20试飞过程中,飞失速被视为难度最高、风险最大的课目。
试飞小组下定决心:“难度再大,也要把失速课目飞出来!”
自信源于能力,艺高方能胆大。邓友明说:“开飞前,我们进行了充分的试验验证,操控技术、飞行经验都已经积累到位。”
首个飞行日,运-20试飞员4次进入失速,成功改出。在之后的试飞过程中,他们数百次进入失速,不断逼近极限,逐步摸清了各种状态下的数据,攻克大飞机失速的难关。
困难,弱者避之不及,强者却踩在脚下。像大侧风等以前民用运输机试飞中不得不依靠“外援”的高风险课目,被邓友明和战友们一项项攻关下来,取得了一系列大型运输机试飞“零”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