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孝,不过是用双手拖住父母渐行渐远的背影

来源:解放军报客户端作者:耿陈责任编辑:任爽
2018-02-22 10:52

“妈妈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中年人的沧桑中,总有一种无言的伤痛。目送生命的逝去,目送生命的远行,却只能目送,无法挽留。”

——《目送》

他叫李爱军,这个今年47岁的中年男人却在去年成了网红。倒不是他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是干了啥博人眼球的举动,只是这个在700多个日夜里不重样地给88岁母亲做菜的男人,用看似最微不足道的小事诠释了最深沉的孝。

年近半百的李爱军曾是物流行业的早期入行者,勤奋、踏实、有头脑,这些在他看来都继承于父母的优秀品质,让他在这个行业里逐渐崭露头角,并在业界小有名气。而就在事业顺风顺水,外人无比艳羡的情况下,他却急流勇退,主动放弃了高层管理职位,转调到二线岗位工作,只因,他把年迈的、患有轻度老年痴呆的母亲接到了自己家里,随后彻底转移生活重心,全心全意照顾老人。

身边的工作伙伴听说了以后,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来的逐渐理解,再到后来的自惭形秽,每个人都在说,李爱军真是个百中无一的大孝子。

其实,李爱军的内心仍有隐痛:三年前父亲去世时自己没来得及赶回老家见其最后一面,母亲如今患上了老年痴呆症,他说,“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个事情,我不想在我母亲身上再发生,尽孝父母不必等到功成名就、有豪车豪宅,你可能有这个心,但父母等不及。”

看着母亲有时连自己的名字都叫不上来,这个中年男人几度痛哭落泪,也发誓要好好照顾老母亲。和所有笨拙却真诚的中年男人一样,李爱军思虑再三,决定从最小的事情开始。从此,公司里少了一个风风火火的高管,菜市场里多了一个精挑细选、出手阔绰的“大主顾”,厨房里多了一个技艺日益增进的大厨,但这个大厨只为一个人设计菜品、掌勺下厨,那就是自己的母亲。

听说在饮食上多一些花样不仅可以增加营养,还可以锻炼老年痴呆患者的辨识能力,在700多个日日夜夜里,李爱军对着菜谱,回忆着母亲的口味,钻研出了几百个样式各异的菜品,并保证每天都不重样地给母亲“轮番上场”。除此之外,他还每天坚持给母亲梳头,和母亲说话,有时候母亲又突然不认识自己了,他都不厌其烦地再和母亲唠叨一遍。

两年以后,李爱军惊喜地发现,母亲的不仅意识越来越清晰,停止了脱发,甚至从头顶部位开始,银丝开始逐渐变黑。李爱军无比兴奋,而他的姐姐却发现,弟弟由于操劳,四十多岁的他,原本意气风发的他,头发竟然开始蔓延花白。

坐在《儿行千里》演播厅,面对何炅的访问,李爱军一直在憨厚地笑着,一直在说这并不算什么大事。可随着故事的逐渐了解,在场的观众都开始默默落泪。据说,一开始答应《儿行千里》的主持人邀约时,何炅就在内心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十期节目,20个故事,他只“允许”自己哭一次。而这唯一的一次,就发生在李爱军的故事上。

然而无论场上如何啜泣湿润,李爱军始终紧紧牵着母亲的手,像是保护一个年幼的孩子,不曾松开。

谈及“孝”,我们总习惯带着反思和愧意去说“子欲养而亲不待”,但这样的立场往往最后只能搅拌成一种僵硬的弥补,或者是煎熬的感伤。殊不知,早在故事的开始,就早已注定了父母子女的缘分不过还是目送,而所谓“孝”,其实只是尽我们所能的,用牵手去与父母在漫漫时间长河里同行,亦或只是把背影离去的时间拖的慢一些,因为对父母之“孝”,原本就不是要求弥补,只是一种陪伴。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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