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航员冯斌:红红的本命年,风景旧曾谙
人逢本命年时,对红颜色总特别钟爱。这不,逢着我本命年,母亲为我寄来了一沓红鞋垫。
行走在军营里,空军的那抹天空蓝占据了我的视线,而我世界的颜色并不单一。本命年的一抹红也轻轻开启我对家的牵念。
冯斌参加陕西高校文联诗歌节。(前排中间:冯斌)
在我的家乡,人们认为,本命年里,会有琐事缠身,要穿戴红。在我的第一个本命年,母亲为我做了一条红领巾。我脸伏进这块鲜艳的红领巾,感到真的好平滑、好柔软。之后,我默默地叠好,收了起来,戴上了自己的旧红领巾。
“儿子,怎么不戴新的呢?”母亲轻问。
“妈,我明年再戴吧,这样你明年就不用为我做啦!”
母亲用额头轻轻碰了碰我额头,在母亲温热的鼻息中,我听到母亲的感叹:“好儿子,懂事啦!”
在军营度过本命年,母亲寄来的红鞋垫让我想起母亲对我的温存,那是熨帖在心的和煦……
红鞋垫。
身在军营的我,枕着母亲为我纳的红鞋垫,梦到母亲为我纳鞋垫的情形,母亲的背弯弯,不时擦擦额头的汗。醒来时,泪水洇湿了枕头,也滴在了红鞋垫上。鞋垫上爬着母亲均匀的针脚,爬着母亲绵密的心思。那夜,我捧着红鞋垫,感动随着血液奔流在全身。
本命年,还有母亲为我剪的红窗花相伴。
红窗花。
记忆里,母亲手中一把剪刀很是轻盈,如燕子般翻飞,被赋予了立体的、鲜活的、灵动的生命。逢我本命年,母亲说,要为我剪一只狗的样式。
本命年的一抹红,想起红领巾、红鞋垫、红窗花,就是细数起母亲带给我的美好。
记忆深刻的还有,母亲手把手教我折纸飞机。
小时候,我会用母亲写春联的红纸,折成纸飞机,那时想做一名飞行员的梦,就随着那薄薄的纸飞机,飘啊飘。
在高中参加飞行员体检前,我折了一个纸飞机,写上了自己的愿望。我如今从事着地面上与飞行员最近的职业:领航员。
作者冯斌。
我为祖国战鹰领航,母亲却为我心灵领航。
今年,我在岗位值班,没法回家牵一牵母亲的手。可电话中母亲的话语,分明是我情感上稳妥的领航。“好好干领航工作,妈为你骄傲。” 今天,我叠了一个纸飞机,让它代儿捎去惦念。
谢谢母亲,不管我飞去哪里,都能顺着血脉这无形的领航,找到回家的路。
纸飞机。
本命年啊,红了记忆,丰满了岁月。今年,我的本命年在军营度过,我知道,有另外一番动人风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