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甲院士晚年时题词:“创新、拼搏、奉献”。
他一辈子都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当官人”,他头脑里从没有 “权力”二字,只有“权威”:“能者为师”的那种权威
科学家们为共和国的辉煌作出了巨大贡献,党和国家没有忘记他们。
1965年5月30日,党和国家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接见并宴请为中国原子弹爆炸作出贡献的有功之臣。程开甲和他领导的核试验研究所的董寿莘、孙瑞蕃、忻贤杰、乔登江、陆祖荫、吕敏、王茹芝等技术人员受到接见。1966年,朱光亚、郭永怀、王淦昌、陈能宽和程开甲等被邀请登上天安门城楼,参加国庆观礼。
程开甲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四、五届代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六、七届委员,中国科学院院士和资深院士,荣获国家科技进步奖特等奖、一等奖,国家发明奖二等奖和全国科学大会奖、何梁何利科技进步奖等奖励。1999年,被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授予“两弹一星”功勋奖章。2013年,获党中央、国务院颁发的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2017年,中央军委隆重举行颁授“八一勋章”和授予荣誉称号仪式,习近平主席把“八一勋章”颁授予他。
这是党和国家的崇高褒奖,这是一名国防科技工作者的最高荣誉。
“写在立功受奖光荣榜上的名字,只是少数人,而我们核试验事业的光荣属于所有参加者。因为我们的每一次成功都是千百万人共同创造,我们的每一个成果都是集体智慧的结晶。”程开甲院士如数家珍,列举着战友们所做的工作。
一件件往事、一项项成果、一个个攻关者的名字,在他的记忆中是那样清晰——
从杜布纳联合核子研究所主动请缨回国参战的吕敏;承担核爆炸自动控制仪器研制任务的室主任忻贤杰;从放化分析队伍中走出来的钱绍钧、杨裕生、陈达等院士;调离核试验基地年逾花甲又返回试验场执行任务的孙瑞蕃……
还有,地下核试验时,花岗岩中核爆有无分凝问题是当年六队的邢梯良用高压釜给出了明确答案;丁浩然,在核试验新场区选址中立了大功;乔登江为各效应大队做了好多工作,使效应工作获得丰收;董寿莘为竖井钻井技术作出了贡献,试验很快进入竖井方式阶段;程耕对地下平洞自封所做的计算分析起了重要作用……
当然,还有长期战斗在大漠深处的阳平里气象站,在核试验场上徒步巡逻八千里的警卫战士,在罗布泊忘我奋斗的工程兵、汽车兵、防化兵、通信兵——如果没有他们每一个人的艰苦奋斗、无私奉献,如果没有全国人民的大力协同和支援,就没有我们事业今天的成就和辉煌。
雷霆已经远去,向往和平的人们却永远铭记着那个年代。每每想起在核试验场区的生活,程开甲总是充满怀念。因为,那里有着他终生付出的心血,有着他事业巅峰的辉煌,有着他充满激情的岁月,有着他挥之不去的眷念……
走进程开甲的家,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里的主人,与现代物理学大师玻恩的弟子、海森堡的论战对手、中国核试验基地的副司令员,以及中国“两弹一星”元勋联系起来。
这里陈设,简单、质朴得令人难以置信。离开戈壁滩后的程开甲,一直保持着那个年代的生活方式,过着与书为伴,简单、俭朴的生活。
程开甲一辈子都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当官人”:“我满脑子自始至终只容得下科研工作和试验任务,其他方面我很难搞明白。有人对我说‘你当过官’,我说‘我从没认为我当过什么官,我从来就认为我只是一个做研究的人’。”
程开甲一生除了学术任职,还有过不少职务,但他头脑里从没有 “权力”二字,只有“权威”:“能者为师”的那种权威。
程开甲一辈子最怀念的战友是张蕴钰将军。他称之为“我的老战友,我真正的好朋友”,“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核司令,更是我心中最伟大的核司令。”
作为核试验基地的司令员,张蕴钰全面负责核武器试验;作为核武器试验基地和基地研究所的技术负责人,程开甲全面负责核试验的技术工作。他们在戈壁共同奋斗了十几个春秋,共同完成了我国第一颗原子弹以及多种方式的核试验任务。
1996年,程开甲心中这位“伟大的核司令”写了一首诗,赠给程开甲:
核弹试验赖程君,电子层中做乾坤。
轻者上天为青天,重者下沉为黄地。
中华精神孕盘古,开天辟地代有人。
技术突破逢艰事,忘餐废寝苦创新。
戈壁寒暑成大器,众人尊敬我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