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院士也是将军,他在大漠深处释放最耀眼的光华

来源:中国军网综合作者:彭继超责任编辑:于美玉
2018-10-23 04:08

“不能躺,一躺下就起不来了……”这个画面截取自《人民日报》一个点赞数最高的短视频——他是院士,也是将军,他参加过我国所有核试验,生前却一直默默无闻。和全军挂像英模其他几位经常出现在教科书上的英雄人物比起来,他的名字相当陌生,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一辈子隐姓埋名,始终坚守在罗布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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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深处 耀眼光华

■彭继超

林俊德临终前坚持工作。

 “不能躺,一躺下就起不来了……”这个画面截取自《人民日报》一个点赞数最高的短视频——他是院士,也是将军,他参加过我国所有核试验,生前却一直默默无闻。和全军挂像英模其他几位经常出现在教科书上的英雄人物比起来,他的名字相当陌生,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一辈子隐姓埋名,始终坚守在罗布泊。

★从北京开会回来的王处长,兴奋地向大家宣布:党中央、毛主席决定,我们的核试验任务,很快就要上马了。久已盼望的这一天终于到来。

连绵不断的大山,崎岖不平的小路,一个赤脚光头的少年,皱着眉头,迈着与他年龄很不相称的沉重步子,慢慢地走着。从福建永春县县城中学回家,三十里路,一个早晨就到了。他不是个漫无边际幻想的人,除了边走边思考一道数学题,只想赶快回家帮母亲干点活。

扎扎实实地干上一天农活,下午再用长跑的速度赶回学校。过完了高中生活的最后一个周末,在1955年大学报考志愿书上,他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林俊德。

不久,林俊德接到了浙江大学机械系录取通知书。报到时,他的行李就是一个口袋,装着一条父亲用过的被子,一张草席,连个褥子、单子也没有,路费也是借的。

五年的大学生活,他过得很平淡,四个字就能概括:学习,锻炼。他不喜欢抛头露面,开会不爱发言,平时不愿和人交往。生活是艰苦的,除去伙食费外,他身上穿的、学习用的就靠每月4元的助学金。

1960年,林俊德大学毕业了,分配到国防科委某研究所。

他听说这里的工作是搞原子弹的,要到大西北去,心里又高兴又紧张,想赶快学点东西,担负起党交给的历史重任。很快,林俊德结束了在北京的集训,到了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进修去了。

到达哈军工是3月10日,当时冰雪欲化,而春寒未消。带领他们进修的王元才处长,是1941年入伍的老同志,经常联系实际讲战争年代的故事,讲部队的光荣传统,虽然只读过五年书,可是常常同进修的同志一起听课,听不懂也咬牙坚持。当时,力学组就林俊德等八名青年学生。王元才处长对他们讲:我手下就你们这些兵,将来就看你们的。林俊德觉得胸怀开阔了,眼光放远了。

党组织对这个出身好、年龄小、肯用脑、爱钻研的年轻人很重视,将他作为重点培养对象。此后两年时间,他补学了数学、物理、流体力学、电子学等基础课程,还在巩固俄文的基础上,初步学会了看英文技术资料。

1962年冬,在哈军工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从北京开会回来的王处长,兴奋地向大家宣布:党中央、毛主席决定,我们的核试验任务,很快就要上马了。久已盼望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人人激动的心里就像燃着一团火。一向不爱说话的林俊德,这时却围着王处长一个劲地问:“我们的任务呢?我们的任务呢?”王处长神秘地说,你们力学组就是要搞像cg-725那样的自记仪,测冲击波。

按照领导的布置,他们在回北京前一个月停止了上课,全力以赴查资料。林俊德分管测试仪器方面,他外文水平不高,查起来很费劲,仅靠着一股子顽强的精神,在图书馆里拿着字典一坐就是半天,基本上查遍了哈军工收存的有关特刊和专刊,还把美、英、苏有关力学和仪器方面的期刊,从30年代起的每一期目录查了一遍。

当林俊德他们回到北京时,我国首次核试验初步技术方案已基本确定,测试任务的科学课题也基本明确,各个梯队、各个方面的攻关战斗正全面展开。开始,林俊德和几个学机械的同志协助研究所领导筹建工厂,列出人员设备清单。不久,他调到力学研究室,担任核爆炸冲击波机测仪器研制小组组长。

为了更有把握,林俊德他们想请些技术较好的单位承担试制任务。他到太原、上海跑了好几家工厂和研究所,但一提标准和完成时间,这些单位的人都摇头,说想干也干不成。最后,哈军工承担了这个任务,研制小组派人去协作,林俊德和另外几名同志留下来,继续探索其他方法。

苦惯了、穷惯了的青年人,就是有个苦钻劲儿。林俊德想,洋人也不比我们多个鼻子多个眼,科学这东西谁都可以掌握,看他努力不努力;外国人能搞,我们也一定能搞出来,而且要比他们干得更好。

他像钟表一样有规律的生活习惯改变了,奔走在工厂和图书馆,搞调查,看资料,中午也不休息,晚上忙到两三点,满脑子全是自记仪。吃饭、走路也在想,实在累了,就把被子一裹,往草席上躺一会儿。本来他生活上就不讲究,这时更是丢三落四,洗澡、理发、换衣服都要领导催促。好在他的全部家当就是一条被子、一张草席,还有做枕头的口袋,乱也乱不到哪去。但对待工作,他却是认真细致,一丝不苟。

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他提出了自己的设想。他认为,对外国的东西,即使是先进的成功的,也只能根据我们自己的实际情况学习借鉴,绝不能照搬照抄。他们决定采用外国的原理,搞出中国式的压力自记仪。他的设想,得到了研究所技术领导的积极支持。

什么都是白纸一张,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初期,静标定实验,没有氧气瓶和空压机,又不能等,就到黑白铁社,焊了个储气瓶,用打气筒标定。光电开关实验,来不及购买合适的光源,就利用太阳光,在盛夏的烈日下,一蹲就是几小时。从工厂买来了膜片,从仓库找来了简单的机壳。可最伤脑筋的是玻璃片上的刻度标定,有的国家是镀铬,有的国家是镀银,造价太高,而且波形也记录不完整。他们像大海捞针一样把资料翻来查去,居然在一个杂志上发现了用烟熏代替镀膜的资料,真是喜出望外!他们赶紧找来蜡烛,一试,行。可是,烟一抹就掉,不好保存,他们又在上面涂了一层蜡。到11月份,大型化爆实验时,他们的样机也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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