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年前,《朝鲜停战协定》签订的时候,正值“八一”建军节前夕。历史的巧合,让我们的目光很自然地把这场战争,同90年军史紧紧连在一起。上甘岭、长津湖、松骨峰……黄继光、邱少云、杨根思……多年过后,在远离硝烟的日子里,我们一次次凝望那惊心动魄的战斗场景,一次次呼唤英雄的名字。因为我们深深知道,“谜一样的东方精神”从哪里来;因为我们深深知道,先辈的热血至今在我们心中流淌。请关注今日《解放军报》的报道——
让对手永久疼痛的力量
■乔 良
今夜,我又一次与父亲在洁白的A4纸上相遇。这位抗日战争扛过枪,解放战争渡过江,抗美援朝没负伤的老兵,此刻正通过某种神秘信息,隔空与我——一名当代中国军人,进行着父与子的量子纠缠。
他的血液在我的血管中奔突,他的嗓音在我的喉结上跳动,他的伤疤在我的背上隐痛(那是日本兵给他留下的印记)……潮湿的坑道,不朽的上甘岭,舍身堵枪眼的英雄黄继光,令“油挑子”望而却步的米格走廊,夺走毛岸英生命的凝固汽油弹,祖国慰问团送来的茅台和汾酒,这些儿时就熟悉的字眼,瞬间都在纸面上变得立体鲜活起来。
(一)
33年前深秋的一天,当我第一次站在鸭绿江边,凝视着当年被美国军机炸断至今仍屹立江中不倒的半截鸭绿江大桥时,就在心里暗自遥想,我的父辈从这里抵达江对岸时,他们是怎样仅凭怀中揣着的八个发烫的大字“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就抱定了必胜武装到牙齿的对手的信念?
信念,真的可以战胜原子弹?或者说,它本身就是一种原子弹?
那场战史告诉我们,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因为战史,不可改变。战史不会骗人。
当邱少云趴在被燃烧弹打着的草丛中,咬着牙把双手插进三千里江山肥沃的泥土中时;
当黄继光以他中国式的“马特洛索夫”的惊天一跃,扑向喷吐火蛇的敌人枪眼时;
当毕武斌驾驶中弹起火的轰炸机,义无反顾地扎向大和岛上的敌人阵地时;
当毛泽东语气平缓地对彭德怀说,岸英只是志愿军的一名普通战士,不能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就搞特殊。把他和其他牺牲的志愿军同志一样,葬在朝鲜的土地上——
这场战争的结局,就已经不可改变地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