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他不在身边
2008年7月,学医多年的侯玉芳知道,自己病了。
头晕目眩,呕吐难耐,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在举目无亲的长沙,窝在不到15平米的出租房里,侯玉芳有点慌了。
同一时间的新疆边防四团,戈壁飞沙,蚊蝇肆虐。身穿着防蚊服、头戴防蚊帽的于泽彪,顾不上大汗淋漓,在闷热中巡着逻。“小咬”成堆钻进衣服里,在他的脖子上和身上留下一道道红痕,疼痒难忍。
经酷暑历寒冬,从地表四五十度日间巡逻烈日灼心到零下三四十度夜间潜伏趴冰卧雪,于泽彪全心戍边,没有发现妻子有任何异样。
侯玉芳向丈夫隐瞒了病情。
忍着病痛独自一人到医院诊治,报喜不报忧支持丈夫保家卫国,在每一通电话、每一封书信里,侯玉芳都用一如既往的开朗和阳光,听于泽彪讲着边关风月、大漠孤烟。
侯玉芳期间的辛苦与无助,没人能想象。
一年的时间,于泽彪没有休一天假,没有回一次家,巡逻行程数千公里,走遍全团所有边防连队,数本厚厚的代职笔记摆在案头,成为三等功最好的见证。
于泽彪知道,让他无后顾之忧,侯玉芳的功劳最大。“她仿佛跟自己一同巡逻过每一块界碑、每一座哨塔。”
他回了,她撑不住了
2009年1月,于泽彪结束代职返回长沙,一心想把一线工作经验学以致用的他,投入到更加紧张的工作中。
“业绩是靠时间和精力堆出来的。”24小时在岗,平均一周回家不到一次,于泽彪天天和学员“腻”在一起。夏天很快就来了,学员暑期奔赴部队实习一个月,于泽彪带队。
“戏”演了近一年,侯玉芳撑不住了。
丈夫离开一个月,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侯玉芳把病情告诉了于泽彪。
含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于泽彪带着妻子奔往医院,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当医院确诊侯玉芳患的是卵巢癌的时候,这个铁打的汉子懵了,“她病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我没有自责的资格”。
2次手术、4次化疗,侯玉芳开始了漫长而痛苦的抗癌治疗。
第二次手术引起的并发症“腿部淋巴结囊肿”压迫着她的腿部大血管,侯玉芳几个月下不了地。
那段时间,于泽彪白天工作,一次不落地跟课、组训,下了班赶往医院陪护,亲手炖汤熬粥,悉心护理侯玉芳。劳神尽力两头奔波,于泽彪的头发一点点白了。
“胸怀强军梦,在军校这片热土上燃烧你们的青春……”2009年9月,主题教育讲台上,新训旅教导员于泽彪面带微笑,满怀激情,台下的新学员听得津津有味。但很少有人知道,此时他的妻子正躺在病床上接受化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