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的人在“天边边”
——云南省玉溪市慰问西藏军区查果拉哨所记事
■武正斌 解放军报记者 王德赛 贾思宇
图①：云南省“最美退役军人”夏宇（左）在花卉培育基地内挑选适合高山栽种的鲜花品种。杜奕璇摄
图②：西藏军区查果拉哨所战士照顾从云南移植来的山茶花。宋伟坤摄
海拔5000多米的西藏军区查果拉哨所，阳光明媚。
哨所战士王翔站岗时经常想起一首歌：“金色的草原上开满鲜花，云彩上面有个查果拉……”
这首献给查果拉的歌，从20世纪六七十年代起广为传唱。今年1月，在全国双拥办组织开展的“情系边海防官兵”春节专项慰问活动中，云南省玉溪市聂耳小学学生特意录制了演唱视频，为哨所官兵带来温暖与慰藉。
专项慰问活动中，云南省玉溪市对口慰问查果拉哨所。玉溪市干部群众不仅筹办具有地方特色的慰问品和慰问信件，还组建慰问团，将云南鲜花、长卷绘画、民族歌舞送到哨所。通过此次活动，玉溪市与查果拉哨所建立了联系，他们结合活动在参与撰写慰问信件的学校开展国防教育，致力于做好慰问活动的“下半篇文章”。
国旗来自边关
2月底，云南省玉溪市聂耳小学举行开学升旗仪式。学生们注意到，以往开学时升的都是崭新的国旗，而这面国旗看起来不太一样。
“这面国旗，是查果拉哨所官兵送给我们的。”聂耳小学校长杨翠英说，今年1月，她随玉溪市慰问团前往西藏，登上了查果拉哨所，亲手将学校学生们写给边防官兵的信件、绘画交到哨所官兵手中。
“你们负重前行，才有我们岁月静好；你们顶风冒雪，才有我们万家灯火”；
“你们用热血融化冰雪，用青春守护着祖国的每一寸土地。你们的精神将激励着我在学习、成长的道路上勇往直前”……
随着学生们充满敬意与感谢的信件一同到来的，还有玉溪市精心准备的由鲜花饼、冬瓜蜜饯、燕窝酥、云腿小饼等10多种云南美食组成的滇味“拥军礼包”，它们承载着玉溪人民的温暖牵挂，传递着对边防官兵的美好祝愿。
云南群众千里迢迢送来心意，哨所官兵满怀真情回赠谢礼——
“查果拉没有任何物产，却有两样东西特别珍贵——那就是我们的国旗和戍边石。”哨长任虹润告诉记者，查果拉哨所升起的国旗见证了官兵在雪域高原的坚守，戍边石则是边防官兵闲暇时在石头上绘画形成的，展现出官兵以苦为乐的精神。
慰问团离开前，哨所官兵将一面曾在哨所升起的国旗和一块戍边石赠送给聂耳小学。戍边石被杨翠英郑重放在学校展览馆里，国旗则在开学第一天高高升起。
开学第一课，杨翠英为学生们讲述了她走进边防哨所的见闻，让许多学生对查果拉哨所有了更清晰的认知。课堂上，杨翠英还为大家读了来自哨所官兵的回信：“愿大家学习进步、健康成长，未来成为建设祖国的主力军……”
“看到这面国旗，我仿佛感受到了高原上凛冽的寒风。”聂耳小学学生马语灿说，“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在艰苦的地方，为祖国站岗。”
歌声跨越山川
从查果拉哨所回来，慰问团成员、聂耳小学音乐教师施艳华给自己增加了一项教学内容——收集国防相关的歌曲，在课堂上赏析和教唱。
“玉溪市是国歌作曲者聂耳的故乡，作为以聂耳名字命名的学校，我们格外注重爱国主义教育和音乐教育，是全国红领巾音乐教育示范学校。”施艳华告诉记者，得知学校要参加慰问边防哨所的活动，她和合唱团的学生们商量，要唱几首歌送给边防的解放军叔叔们。
“我们选定了几首歌：《山歌献给查果拉》送给戍守边防的官兵，《爱我人民爱我军》表达云南人民热心拥军的情怀，还有我们学校的校歌《在歌声中成长》展现我们学校的文化特色。”施艳华说，合唱团的几位指导老师将这几首歌改编成合唱歌曲，带着合唱团的学生们排练了一个多月，录制成音乐视频。
听说有机会去往哨所，现场为边防官兵演唱歌曲，施艳华加紧准备曲目，还带上了母亲亲手缝制的彝族传统服饰作为演出服。施艳华有一项“绝活”——吹奏树叶。为给官兵吹奏出最动听的乐曲，她特意用保鲜膜包裹了几片树叶带在身上。
遗憾的是，刚到达拉萨，施艳华便产生了严重的高原反应。虽然她登上哨所，播放了合唱团学生给边防官兵演唱的歌曲，但因呼吸不畅，没能吹奏树叶，留下了遗憾。
在哨所听到学生们的歌声，杨翠英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这是我第一次上高原，我哭了好几次。”杨翠英说，“摸到战士皲裂的手，我就忍不住掉眼泪；听到学生们歌声里的真情和敬意，我又感动得掉泪。回去以后，我一定要把这些经历都讲述给学生们，告诉他们在那‘天边边’，是一群多么可爱的人在守卫着祖国的大好河山。”
“玉溪是滇中革命的摇篮，有拥军优属、拥政爱民的传统，曾连续5次被命名为‘全国双拥模范城’。”玉溪市退役军人事务局局长向绪林说，“师生们的歌声充分展现了玉溪人民的拥军情怀。”
鲜花盛开查果拉
查果拉哨所的阳光房里，如今专门开辟出一块小小的地块。这里土壤的颜色与别处不同，是慰问团从云南带来的红土。
“这几株山茶现在成了我们的‘宝贝’，大家没事就过来看看长势，生怕它们水土不服。”任虹润笑着说。
“查果拉”在藏语中意为“鲜花盛开的地方”。然而实际上，由于海拔高，这里的含氧量不及平原地区的一半，年平均气温在零下10摄氏度以下，几乎是生命的禁区。
云南省“最美退役军人”夏宇得知玉溪市将要慰问查果拉哨所，退役后从事现代农业、花卉培育的他当即决定，要把云南的鲜花送上哨所，让查果拉真正成为“鲜花盛开的地方”。
“山茶花是我们云南省的省花，喜光耐寒。我了解了一下哨所的温度和气候，耐寒的品种应该可以成活。”夏宇说，他当即着手，筛选耐寒品种打包。夏宇还特意带上了一些云南红土，“用红土栽种，成活率能高一些”。
到达哨所后，官兵便将几株山茶移入阳光房，待开春再将它们移植到室外。
“云南山茶象征着坚强、勇敢、友谊、团结。”夏宇说，“希望山茶花绽放在查果拉，为官兵的生活带来一抹鲜艳的色彩。”
在查果拉哨所，慰问团成员、玉溪市双拥办一名工作人员发现，这里云、贵、川籍的战士较多，口味偏辣，可是以哨所的现有条件，大家长期吃不到新鲜辣椒。回到玉溪后，他专门找到夏宇，询问是否有合适品种的辣椒，可以在哨所阳光房栽种。
通过视频电话，夏宇和哨所官兵交流：“山茶花不能总浇水，得适当保持干燥。你们那里的阳光房完全可以种植辣椒，菜苗我来提供……”
3月的玉溪，春回大地，万物复苏；3月的查果拉，依旧冰天雪地，但冰层逐渐消融。玉溪市退役军人事务局和哨所约定，等查果拉气温回暖，就把辣椒苗送上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