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上海解放的浴血荣光
■马晓驰
纪录片《战上海》海报。央视《国家记忆》栏目组提供
近期，央视《国家记忆》栏目推出5集纪录片《战上海》。该片以时间为线索，系统讲述了上海解放进程中的动人故事。
沉沉浓云，掩盖不住喷薄而出的光芒。20世纪40年代末的上海，敌军重兵把守，经济秩序濒临崩溃，列强势力盘根错节，人民渴望安宁。第1集《风云即起》深情回望党和军队解放并接管上海的坚定决心，铺开一幅“致广大而尽精微”的蓝图。“中国人民将要在伟大的解放战争中获得最后胜利。”毛泽东同志1949年元旦献词鼓舞了全党全军，渡过长江、歼灭敌军的战略部署随即展开。“上海就要解放，我们能做什么？”在中共中央上海局的组织下，地下党组织立即行动。老党员陈一心、许福闳对此记忆犹新。片中介绍，他们广泛记录学校、工厂、仓库、医院的地址，将敌军驻防信息、电话号码等一一调查清楚。地图、数字、图表、文字，各种形式的信息汇成644页的《上海概况》，成为精准歼敌、保卫人民的坚实依据。
时间来到1949年4月，旧世界的尘埃即将消散，解放的曙光照亮长江以南。相关史料记载的诸多难忘瞬间，在第2集《运筹帷幄》中一一展现。当时，兵锋直指上海的解放军在丹阳停下脚步，再次教育官兵严格遵守《入城三大公约和十项守则》，学习城市常识、熟悉城市生活。“我们不一定样样都行”，司令员陈毅的讲话让官兵更加清醒。在城内，敌人加紧迫害地下党员和进步人士。片中大量史料定格了诸多悲壮时刻。“同志们，永别了，我想念你们！”片中介绍，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中，李侠的这句最后呼号是对其原型李白等烈士事迹的真情再现。在李白牺牲前，当狱友托起他受尽折磨的身体，妻儿终于得以秘密地与他隔窗相望。“爸爸，爸爸，你来抱我呀。”稚子的呼声唤起汹涌的父爱，妻子的滚滚热泪流露着无尽的忧伤与眷恋，千言万语涌上李白心头。一家人深情地久久对视，之后不久，便天人永隔。
“天快亮了。”李白等烈士期盼的光明在历史进程中愈发清晰。1949年5月，人民解放军打响上海战役，并作出将上海完整交到人民手中的庄严承诺，第3集《走向胜利》由此定格两个迥异的场景。一边是惨烈的牺牲。国民党军在月浦修筑密集工事，仅此一地战役便导致近2000名解放军战士壮烈牺牲。片中展示了战士张勇的家信：“最后的战斗我坚信一定是胜利的，但也是艰苦残酷的。我却不怕。我将愿贡献我的一切给这一战斗，为了永久的和平与幸福。”这封真情流露的家书在炮火中竟成为绝笔。解放军战士以热血、信念和巨大牺牲夺取了军事胜利。在另一边，是有序的城市，共产党取得政治胜利。党组织印发《约法八章》，向市民解释作战方针，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设施、建筑、文物完好，水、电、煤气、电话畅通运行，商店照常营业。片中指出，解放军感动了上海市民甚至包括部分负隅顽抗者，做到了“军政全胜”。
风云激荡见初心，铮铮情怀为民生，共产党以人民为中心的初心使命不变。第4集《举步维艰》聚焦“天亮”之后新生政府的城市治理，讲述保卫人民币和稳定物价两个经典战例。“从西北窑洞出来的人，怎么能够有能力管理这样的大城市？”资本家与投机商肆无忌惮的叫嚣、敌人不怀好意的怀疑嘲讽、市民将信将疑的好奇与徘徊，吓不退敢于斗争、善于斗争的共产党人。片中指出，新生政府打击银圆投机、打击假钞，成功破除人民币信用危机，展示和提高了共产党人的治理能力。投机者囤积居奇引发的物价飞涨，新生政府通过从全国调配物资增加供给和调控现金管理，使物价得到控制，彰显了国家对上海的支持。上海经济战的胜利得到毛泽东同志高度赞誉：其意义“不下于淮海战役”。
艰巨斗争远远不仅限于经济战线。国民党军败退舟山群岛，派遣特务潜入上海制造事端、制订暗杀计划、海上布设水雷、轰炸民生设施……再大的困难，也难不倒共产党人，第5集《迎来新生》介绍扫清残敌的壮举。上海公安局日夜蹲守、重点布控，俘获诸多特务。从1950年3月到10月，华东海军扫雷大队经过技术攻关和连续作业，圆满清除水雷，保障了航道安全。片中介绍，年轻的战士为了航道安全，在初期没有专业设备和经验的情况下，不惜“光着膀子跳下江去摸水雷”。在市内，火车站、码头、学校、医院、电厂、自来水厂相继遭遇轰炸。解放军一方面全力抢修，保障全市生产生活秩序；另一方面一举解放舟山群岛，全面消除隐患。至此，近代开埠以来便波诡云谲的上海，一个饱经战乱、满目疮痍的上海，迎来彻底的新生。从解放上海到接管上海，共产党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不断摸索出更多经验。
上海解放，意义深远。该片通过多元史料叙事、多种技术手段呈现，既展现出人民绘制的辉煌历史长卷，又勾勒出这座城市的为民初心和斗争本色。1921年在上海诞生、1949年回到诞生地，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与上海城市历史紧密相连。为了城市完整和人民安宁，共产党人不惜牺牲、艰苦创业，与人民一道书写胜利传奇。75年来，上海解放的感人故事不断被影视创作者挖掘，电影《战上海》《霓虹灯下的哨兵》《陈毅市长》、电视剧《破晓东方》等，从多角度塑造典型人物、展现典型事件，凝结成众多艺术经典。纪录片《战上海》以翔实的史料和新颖的叙事层次，丰富了纪念上海解放的艺术样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