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爱留在雪山

■姬文志  熊梓言

边防官兵骑马巡逻。苗广林 摄

“大家小心山上的落石，风太大，容易把碎石吹下来”。慕士塔格峰上，新疆军区塔合曼边防连一级上士张连杰带领巡逻队伍穿行在险峻的两座山崖之间，他一边挥舞着手示意战友们快速通过，一边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环境。

这条异常艰险的巡逻路，张连杰已经走了300多趟。每一趟，他都不敢掉以轻心。

2011年，从小向往军营的张连杰，高中毕业后毫不犹豫选择了参军入伍。很快，平日里干啥都很努力的张连杰得到了巡逻机会。

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上，顾不上稀薄氧气带来的影响，张连杰兴冲冲地往上爬。突然一阵眩晕，他身子朝着一旁歪了过去，眼看就要摔下山崖，跟在他身后的老班长一把拽住了他的腰带，将他拉了回来。从此以后，张连杰再不敢“逞能”。

有一种青春是驻守边关，有一种爱是无怨无悔。如今，张连杰已经在塔合曼边防连度过了近5000个日夜。刚刚30出头的他，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一块块高原红分布在黝黑的脸庞上，整个人犹如被岁月磋磨过的岩石，粗糙而坚毅。

战士们都说，班长把全部的爱倾注到边关，播撒在慕士塔格峰，投入给身边的战友。

每逢新兵下连，总会有一些身体素质较弱的战士不适应高寒气候，出现“新兵腿”现象。为了缓解新兵的腿部疼痛，张连杰特意跟着不同的军医“学艺”，慢慢总结出一套独有的按摩手法。新兵们说：“班长的‘独门绝技’配上他特制的跌打药，我们的腿很快就不疼了。”

对待自己的伤病，张连杰却很少在意。摊开双手，大大小小的冻伤疤诉说着张连杰守防多年来的艰辛。

那年冬天，连队接到任务，在所辖边防线的各个山口通道安装摄像头。张连杰主动请缨，来到了环境最为恶劣的某点位。

寒风夹杂着冰雪呼呼作响，刺骨的严寒侵蚀着张连杰的全身。为了在规定时间前完成任务，他咬着牙脱下了防寒手套。

“注意安全，风雪太大了！”战友对着扶梯上的张连杰大喊。

“最后一个监控了，马上就好！”大雪模糊了张连杰的视线，他努力辨认着眼前的设备。

“老张，刚刚太危险了，你也太拼了。”任务结束，看着张连杰被冻得发紫的双手，战友满眼心疼。那次任务，张连杰的手落下了冻伤的病根，手指关节总在天气变化时隐隐作痛。

尽管经历了许多难以用语言表达的艰苦日子，张连杰却认为这一切让他找到了价值。他偶尔翻看一些老照片，常常发出“时光如梭、沧海桑田”的感慨。

慕士塔格峰很美，离天空很近，站在这里，仿佛伸手便能碰到云彩。傍晚，张连杰坐在山坡上，深邃的目光投向远方。夕晖洒下，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璀璨的华裳。是啊，边防军人的青春闪耀着光，流淌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