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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泥湾》到《又回南泥湾》,不变的是延安情

来源:中国军网-解放军报 作者:丁文涛 王增祺 责任编辑:孙悦
2024-05-19 07:30:46

延安情

——从《南泥湾》到《又回南泥湾》

■丁文涛 王增祺

1943年,由贺敬之作词、马可作曲的《南泥湾》将359旅垦荒的事迹传播到各地,久唱不衰。1964年,贺敬之看完话剧《豹子湾战斗》演出后,写下诗歌《又回南泥湾》。从《南泥湾》到《又回南泥湾》,不变的是人民军队为人民的情怀,延续的是贺敬之对延安的无限深情。

1924年11月,贺敬之出生在山东峄县(今枣庄市)。1940年春,怀揣着对革命的向往,贺敬之和3位同学相约到延安去。在奔赴延安的途中,贺敬之写下组诗《跃进》。“黑色的森林,漫天的大幕,猎人跃进在深处。猎枪像愤怒的大蛇,吐着爆炸的火舌。而我们四个,喘息着,摸索向前方……”正是因为这组诗,延安鲁迅艺术学院(简称“鲁艺”)文学系主任何其芳看到了贺敬之的潜质,决定将他录取到鲁艺文学系。进入鲁艺学习后,贺敬之分外勤奋。

1943年春,延安文艺界组成了劳军团和秧歌队,赴南泥湾。鲁艺师生编排了一个新秧歌《挑花篮》,贺敬之负责创作其中的插曲。结合自己对边区军民大生产运动特别是359旅垦荒南泥湾的认识和体会,贺敬之创作了《南泥湾》。歌曲高唱陕北江南今昔的变化,颂扬了英雄模范的事迹。

在359旅旅部召开的拥军大会上,当演员唱到“学习那南泥湾,处处呀是江南,是江呀南,又战斗来又生产,三五九旅是模范……”时,现场顿时沸腾起来。从此,新秧歌《挑花篮》中的插曲《南泥湾》广为传唱。《南泥湾》既唱出了一个伟大时代的声音,又唱出了共产党人和亿万军民的战斗风貌,更唱出了具有无限生命力的南泥湾精神和延安精神。

除《南泥湾》外,在延安期间,贺敬之还创作了许多表现根据地人民生活和军民关系的作品,如《七枝花》《翻身道情》《八路军开荒歌》等,特别是由贺敬之、丁毅执笔的歌剧《白毛女》,更成为经典的文艺作品。贺敬之曾说:“我们那一代人终于在延安找到了我们的‘精神家园’,找到了我们的根。”

抗日战争胜利后,按照党中央的部署,鲁艺等文化机构经张家口进入华北地区,贺敬之从此离开了延安。1956年3月,贺敬之受团中央之邀,前往延安参加西北五省(区)青年造林大会,终于回到离别多年的延安。活动期间,贺敬之和代表们参观了党中央当年在延安各处的旧址,在杨家岭种了树,又探访了母校鲁艺所在地桥儿沟的干部和乡亲。贺敬之心情十分激动,感觉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青年造林大会结束那天,要举行一个联欢会,大家让贺敬之出个节目。贺敬之答应了,表示将用“信天游”的方式写首诗。延安的3月还很冷,晚上,贺敬之一边哼唱一边写,一边激动地流泪,不觉中感冒嗓子失声了,无法上台朗诵。回来后,他在文学杂志《延河》上发表了这首诗《回延安》。

《回延安》全诗共分五部分。第一部分,表达了诗人重回延安母亲的怀抱,与亲人相见时的兴奋。“心口呀莫要这么厉害地跳,灰尘呀莫把我眼睛挡住了”。第二部分,诗人追忆在延安的战斗生活,表现了与延安的血肉关系。“树梢树枝树根根,亲山亲水有亲人。羊羔羔吃奶眼望着妈,小米饭养活我长大。东山的糜子西山的谷,肩膀上的红旗手中的书”,抒发了诗人对延安的感激和怀念。第三部分,诗人描绘了与亲人见面团聚的场面,表达了相互间深厚的情谊。“一口口的米酒千万句话,长江大河起浪花”。第四部分,描绘延安新貌,赞美了十余年来延安的巨大变化。第五部分,歌颂了延安的光辉历史,展望了美好的明天。“杨家岭的红旗啊高高地飘,革命万里起高潮”“身长翅膀吧脚生云,再回延安看母亲!”特别是诗中“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等句,打动了无数读者的心,成为国人耳熟能详的诗句。

《回延安》发表后,很快就在诗歌界及社会各界引起强烈反响。这首诗也被收入中学语文课本,在社会上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贺敬之谦虚地说:“我这首诗之所以引起读者共鸣并流传下来,只能说是由于写了我人生经历中对‘母亲’——延安、党、祖国的真情实感,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声音。”

1964年,由马吉星创作的三幕四场话剧作品《豹子湾战斗》上映。话剧以抗日战争时期延安开展的大生产运动为背景,再现了延安军民响应党中央“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号召,一手拿枪杆,一手拿镢头,掀起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从而粉碎了国民党反动派的军事封锁与经济封锁,保证了抗日战争最后胜利的历史。贺敬之在延安生活多年,亲身参与了大生产运动并创作了歌曲《南泥湾》,对这一段历史非常熟悉。在看完话剧《豹子湾战斗》的演出后,怀着对延安黄土地的无限思念,他又写下诗歌《又回南泥湾》。

《又回南泥湾》一开头,贺敬之就打开了感情的“闸门”:“信天游呵,不断头,回回唱起来热泪流!唱延河呵,想延安,连想带梦南泥湾。铃声响,大幕开——今晚又回延安来!”这首诗歌既书写了豪迈奔放的革命热情,又书写了亲切细腻的革命深情:“好熟的路呵,好亲的山,亲山熟路豹子川”“一双草鞋半袋米,闪亮的红心我认得你!”描绘出贺敬之对延安的无限深情。

1982年冬,贺敬之再次回到延安,在返回北京的路上,他又创作了新古体诗《登延安清凉山》:“我心久印月,万里千回肠。劫后定痂水,一饮更清凉。”2001年,70多岁的贺敬之再次踏上回延安的行程。面对那清澈的蓝天白云、朴实的庄稼黄土、熟悉的山坡窑洞、亲切的面容乡音,头发花白的贺敬之感慨万千。

一路走来,贺敬之始终秉承文艺为人民服务的宗旨,用诗歌书写人民的心声,歌唱党和人民军队不变的为民情怀,那些饱含热情、理想和信念的篇章,如同延安的山丹丹花一般绚烂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