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胜战”的新视角

——评纪实文学作品《胜战：中国人民志愿军五任司令员》

■汪守德

丁晓平的纪实文学新作《胜战：中国人民志愿军五任司令员》（湖南人民出版社，2023年8月），从志愿军司令员的视角、从志愿军高层决策指挥层面书写抗美援朝战争，这一独特巧妙的切入方式，给读者以新鲜感和代入感。同时，作品精湛的叙述与饱含激情的书写，也令人印象深刻。

中国人民志愿军的5任司令员，即为我们所熟知的彭德怀、陈赓、邓华、杨得志、杨勇，他们无一例外地出生于湖南，都是经过长期的战争洗礼，也是个性鲜明、功勋卓著的革命历史人物。他们每一个人，在革命战争中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光辉战绩和传奇经历，所以才会被派往抗美援朝战场，率部与从未交手的强大之敌进行殊死较量。虽然他们担任志愿军司令员的时间顺序有先有后，任职时间有长有短，指挥的战斗规模有大有小，任职上无论是否有交叉或衔接，他们都是在极其艰巨复杂与困难重重的形势下，听从党中央和毛主席的英明决策，依托全体志愿军将士的浴血奋战，在战场上作出灵活而准确的战略战术判断。他们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表现出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取得了一个个堪称奇迹的胜利。他们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续写了辉煌的战斗经历，建立了属于我军高级指挥人员的新的功绩。《胜战：中国人民志愿军五任司令员》以志愿军司令员的视角书写，表达出在复杂国际局势和悬殊国力对比之下出兵决策的果敢、前线指挥员谋划与指挥的缜密，以及基层指战员舍生忘死的浴血奋战。这一视角也是对系统、完整表现抗美援朝战争书写方式的一种探索。

作品采取全局和局部、宏观和微观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叙事。从宏观的角度讲，作品不仅为读者呈现了5任司令员衔命披挂慷慨出征的过程，也把他们忠于祖国、铁血担当、豪情唱大风的勇武气概表现出来。同时，作品也呈现出他们是如何准确领会中共中央和毛主席的战略意图，并在瞬息万变的战事中将其化为胜战之道。此外，作品还对他们的高度政治自觉以及深厚军事素养进行了表达——善于寻找和捕捉制胜战机，以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歼灭敌人，从而反映出其高超的谋略与毙敌的勇气。作品通过生动的叙述，将战场厮杀的“战争艺术”表达出来，展示出中国人民不畏强暴的钢铁意志、万众一心的顽强品格、维护和平的坚定决心和人民军队敢打必胜的血性铁骨。

这5任司令员可以说是各有个性，各有风采。作品除了描写他们在担当大任、战事胶着时的从容沉着、指挥若定，还通过对他们在生活中生动感人细节的勾勒，反映其可敬可亲可爱的一面。由此，这部书写金戈铁马、战火硝烟的作品，因萦绕其中的人情温暖和生活气息，而显得气韵生动、意趣盎然。

从局部的角度讲，作品使得读者能够从简略的叙事中，看到抗美援朝战争从出兵伊始至其中的各次重大战役、重要战斗，及至谈判停战、撤兵归国等整体进程和主要脉络。同时，作品还将笔触对准在各战场前沿阵地直接面对敌人的普通连队和基层指战员，精心选择蕴含典型意义的战斗故事、情节和场景，通过由上而下、又由下而上，全景式、立体式的展现，为读者营造出现场感和真实感。作品中，对珍闻事例引人入胜的叙述，以及对广为人知故事的新意表达，将该题材所具有的传奇性与真实性融合起来，引导读者重温志愿军所创造的辉煌战绩、再次走近英雄人物，同时再度领略志愿军不畏强敌、以弱克强、敢打必胜、同敌决战到底的顽强精神风貌和意志品质。阅读《胜战：中国人民志愿军五任司令员》，不禁令人深思这样一个问题：在那时“气多钢少”的条件下，人民志愿军是以怎样无所畏惧的勇猛斗争打败强敌，从而创造出世界战争史上伟大奇迹的。由此，也激发人们对革命先辈的崇高敬意和感佩之情。

有关抗美援朝战争的史料、文献、传记和纪实作品卷帙浩繁，5位司令员的日记、回忆录也都是宝贵的第一手资料。中外历史学家和作家撰写的相关著述可供参考，这给抗美援朝战争题材作品的写作提供了方便。然而，创作出具有新意的作品，寻找与检索符合文本需求的恰切细节、理顺写作战场故事的发生发展逻辑、筛选出适合选题的内容，并非易事。《胜战：中国人民志愿军五任司令员》通过深入、精到的挖掘和剪裁，再现了抗美援朝战争的战火硝烟。同时，作品还以精深的思考、斐然的文采，探寻和解析志愿军的胜战密码，挖掘和弘扬蕴含其中的伟大抗美援朝精神。此外，作品配有30余幅历史照片，图文并茂的形式使其兼具纪实性、文学性和形象性。这部纪实性英雄叙事作品，书写的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所建立的不朽功勋，文本之中回响着抗美援朝战场上激励后人的雄浑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