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敬凡(1915—1989),湖南茶陵县人,193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茶陵县游击队司号长、红二军团政治部巡视团主任、八路军一二〇师三五八旅政治部敌工科科长、辽宁军区第二军分区副政治委员、东北独立第十二师师长、第四野战军四十四军一五七师师长、江西军区上饶军分区司令员、湖南省军区副司令员等职。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1989年病逝。
1971年10月的一天,在陆军163医院的一间高干病房里,因患脑中风而出现行动和语言障碍的空军副司令员谭家述斜靠在病床上,手握着钢笔颤颤巍巍地在纸上反复地写着“小光腚”三个字。高干室主任何素荣马上心领神会地问道:“是不是想曾敬凡副司令员了?”谭家述欣然点了点头。谭家述所写的“小光腚”的由来,要追溯到1928年曾敬凡还是井冈山的“红小鬼”时搞侦察的故事。
1927年12月,不满12岁的曾敬凡(原名曾长久)随父亲曾观寿跟着茶陵游击队上了井冈山。1928年2月,国民党江西省政府主席朱培德下令驻赣敌第二十七师第七十九团的一个营进占宁冈新城,向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发动第一次“进剿”。毛泽东派出工农革命军第一团第二营(由茶陵游击队改编,曾敬凡和父亲曾观寿也在其中)和教导队占领宁冈新城北门外的制高点,担任堵击任务。
战斗打响前,敌军第七十九团调来一个营的炮兵,阵地防守严密,工农革命军一团二营摸不清敌军阵地的情况。为此,2月17日工农革命军一团二营召开紧急会议。正在队长谭家述对如何才能摸清敌军阵地真实情况而一筹莫展时,一位老侦察员提议道:“曾长久这个小鬼虽说还是个小孩子,但每次行动表现得很机灵,可以让他化装成要饭的去侦察敌情,这样就不会引起敌人的怀疑。”
△1939年,湘赣老战士在延安合影(右五为曾敬凡)。
谭家述打量着个子没一支枪高的曾长久,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蹲在他跟前,和蔼地说:“长久小鬼,我们现在有一项重要又光荣的任务要交给你,你有信心完成任务吗?”小长久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大人战士,询问的目光停留在父亲的脸庞上,父亲对他鼓励地点了点头。曾长久马上向大家行了个军礼,用稚嫩的声音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曾长久打扮成一名光着屁股的小叫化子,一路讨饭到敌军第七十九团的炮兵阵地附近,悄悄地观察着敌人火炮情况。随后转悠到敌军做饭的地方,看到一老伙夫正在忙活着做饭,他亦步亦趋跟着那个老伙夫身后,祈求着:“大叔,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您行行好,打发点饭给我吧。”老伙夫回头看着面黄肌瘦的小长久,怜悯地说道:“真是造孽啊,兵荒马乱的,这么小就讨饭,唉!”顺手从锅里盛了一碗米饭递到他的小手上。小长久一边吃一边说:“大叔,您做的米饭真好吃,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夸赞您的厨艺好!”“你这小鬼真会说话,这里一个锅供200多号人吃,哪能个个满意?众口难调哟。”小长久匆匆地吃完饭,向老伙夫道完谢后,迅速沿途返回北门,将看到、听到的情况一一告诉了谭家述。
2月18日清晨,宁冈新城战斗一打响,工农革命军在毛泽东的指挥下,迅速攻克县城,城内守敌仓皇打开北门,企图往永新方向逃窜,遭到一团二营迎头痛击。晌午过后,工农革命军顺利占领宁冈新城……
曾敬凡年少时的那个“小光腚侦察员”的故事,在工农革命军队伍中被传为一段佳话。
(中共株洲市委党史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