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邱子华血洒上虞郑家堡
■赵畅
1945年2月21日,驻守浙江上虞百官、梁湖的伪军第36师162、164、165团及补充营、特务营4000余人,依仗人多势众,在日军的督战下向我浙东新四军进攻,一度围攻上虞城。不久,我浙东游击纵队在何克希司令员的指挥下,一举击溃了敌人。此次胜利受到苏浙军区司令员粟裕、政委谭震林通令嘉奖。
此次胜利,与一位被誉为“忠诚于革命与解放事业的共产党员”的英雄紧紧联系在一起,本文讲述的就是他的故事。
除奸科长
邱子华1915年出生,福建省上杭县人。1929年6月,毛泽东、朱德、陈毅领导红四军挺进闽西,邱子华加入了儿童团,承担起站岗、放哨、查路条等任务,很快又加入了共青团,并于1932年成为中共党员。随后,他参加了工农红军,1936年编入张鼎丞、谭震林领导的“闽西南人民抗日义勇军”。
全面抗战爆发后,“闽西人民抗日义勇军”改编为新四军二支队,邱子华任连政治指导员。“皖南事变”发生后,他虽与部队失去联系,但依然率18名战士争取当地群众的支持,半月后终于赶上部队,受到军部首长的表彰。1944年7月,他转任江苏茅山(今镇江市)专署公安局长,从事除奸工作。1944年9月,邱子华奉调任浙东游击纵队政治部除奸科长、党训班副主任兼组织科长,其严谨细致、任劳任怨的出色工作,受到了纵队政委谭启龙的高度评价。
请缨上阵
1945年2月20日那天,浙东游击纵队司令部得到侦察员情报:日伪军第36师师长陈桐率所属三个团及补充营、特务营4000余人,携带近百挺轻机枪、2门大炮窜入上虞境内,企图占据上虞城及章镇、汤浦据点。章镇、汤浦,其时是国民党挺五纵队的驻地;上虞城由挺四纵队控制。自1943年秋浙东第二次反顽自卫战争结束以来,浙东游击纵队与国民党挺四、挺五两部,一时相安无事。次日,浙东纵队领导又得到情报,伪军36师分兵攻击章镇、汤浦遭挺五部队激烈抵抗;敌师长陈桐随即率主力包围上虞城,占据城外制高点。下午1时开始攻城,并进入城西北,占领湖塘下、竺郎畈、毛竹蓬、谢家一线,形成三面包围之势。挺四部队见状,赶紧关闭城门。当晚,日伪军赶制10多架攻城长梯。城内,居民一时陷于恐慌混乱之中。即便是守城的挺四部队官兵,也成了惊弓之鸟。
为解上虞城危情险势,浙东游击纵队司令部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司令员何克希亲自主持会议,与会人员具有高度的政治觉悟,大家一致拥护出兵救援,以解上虞城之围。何克希刚刚作完简短的战前动员讲话,邱子华就急勿勿赶到何克希面前说:“我们几名政工干部,请求到前线去作现场鼓励,这也是我党我军的优良传统,请首长批准!”何克希迟疑了一下后,即予批准。
22日早晨,部队出发。在行军路上,邱子华发现何克希只佩带一支短枪和一名警卫员,于是,赶紧跑到司令员面前说:“司令员,您的警卫力量太薄弱了。就警卫工作的要求来说,应该加强。”何克希却心不在焉地一边点头,一边急着赶路。
为了确保首长的安全,邱子华与其他战士一起,主动承担起保卫司令员安全的任务。
血洒沙场
午后1时,何克希所率部队赶到了上虞城北郊。这时,据侦察兵报告:日伪军一部已进到北门外王家村,有的正在吃饭,有的忙着抢劫老百姓的财物。何克希让先遣部队吹响军号,发动迂回攻击。因为日伪军事先没有防备,被我部一阵突袭,顿时仓皇溃退。其中有几个日本兵见脚下是连片的枯草地,便点燃了这些枯草试图阻止我部队进攻。正是残冬季节,百草枯黄,一时间,地里的枯草连着一些坟头周身的枯枝残叶也一齐燃烧起来,火焰浓烈呛人炙人,邱子华对身边的战友们说:“考验我们政工干部的时刻到了,要鼓励战士们英勇杀敌。”接着,他又向身边的战士们大声喊道:“跨过火海去,敌人就在前面。”于是奋不顾身地冲进火海。他的举动激励了广大战士。大家脚踩野火扑向溃逃的敌人,同时迅速占领城西北郊竺郎畈山头。这样,敌军被迫窜到四十里河南岸。在这里,一股日军据守在郑家堡山头,以图掩护其他同伙撤退。由于这股敌人有重型武器,一时间,敌我双方呈现胶着状态。
邱子华和战友们说:“如此下去,待敌军援兵一到,对我很是被动。不能再这样对峙下去了,要赶紧想办法予以攻克。”他带着一个战士,匍匐通过密密麻麻的灌木丛,迅速攀登到一个制高点。在那里,他将观察到的敌情让战士攀下岩壁报告给何克希,自己则居高临下向敌人机枪手射击,以吸引敌人的火力。他向敌人开枪的时候,敌人也发现了邱子华。为了让大部队从正面攻上山头,邱子华坚持一手攀着岩石一手持步枪向敌人射击。敌人见状,迅速将机枪对准邱子华,罪恶的子弹击中了邱子华的身体。
邱子华虽然牺牲了,却为部队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战士们则趁着敌人机枪火力被吸引的时机,迅速占领了另一处制高点,消灭了敌人的机枪。敌军再也招架不住,纷纷抱头往梁湖、百官逃窜。战士们乘胜追击,一直追到下午4时,将敌人大部歼灭。
邱子华牺牲后,梁弄人民以极其沉痛的心情安葬了他的遗体。墓碑上,何克希司令员亲笔撰写了碑文:“一个忠诚于革命与解放事业的共产党员邱子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