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上比翼飞
——记赵庆吉、关世英夫妇的抗日事迹
■江渤 于悠芝
１９６３年春节刚过，岫岩县大营子乡关家堡子的一位农民在挖獾子时，发现头道岭山腰的石砬子中有一洞，内有一块石板，他用力掀开，见一布包，包内整齐地叠着一面三角形标有“令”字的红旗和上黑下红的三个袖标。
红旗和袖标将村中老一代人带到“九·一八”事变后的烽火岁月，往事桩桩，浮现眼前：１９３１年秋冬，日军铁蹄踏遍凤城、岫岩城乡，人们纷纷起而自卫，组成抗日军。在这里最活跃的是东北民众自卫军邓铁梅部十七团。这面战旗当年就竖立在团司令部大院门前；袖标是官兵们佩戴的臂章。这个团的团长是赵庆吉，他的夫人关世英是关家大院的三姑娘，曾任赵庆吉部参谋长。后来，这一对夫妇为抗日救国献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
赵庆吉，１９０１年生于辽宁省凤城县尖山窑前窑沟（现为岫岩县大营子石头岭村岭岗）的一个满族家庭。家中有地十亩，房子两间半，父亲赵福贵是位私塾先生。赵庆吉少年时在本村私塾馆读书五年，后到八区当局员（相当于现在的派出所民警）。他身材瘦高，皮肤黝黑，性格豪爽，人们送他绰号“赵黑子”。
“九·一八”事变的第二天清晨，凤城县城就被日军侵占，军政机关的枪支弹药、粮秣钱财尽落敌手，并俘去军警四五百人；对居民也杀烧劫掠，凶似豺狼。消息如平地霹雳，很快传遍偏僻的山村。尖山窑的广大群众陷入了无限愤怒和焦虑之中。１０月下旬，传闻邓铁梅等在小汤沟顾家堡子宣誓抗日，村民为之振奋。赵庆吉也受到了很大鼓舞和启发，他开始串连亲属许绍章、许绍东、许绍义等，密议抗日事宜，不久，参加者已有十几人。他们于１９３２年２月４日，即旧历腊月二十五日，参加了李福田队抗日军。６月，李福田投敌，赵庆吉率领七十余人逃到李家堡子大背，报字“人合”，坚持抗日。他屡次率队出击，曾攻打凤凰城，经常活动于大营子周围山村。
当东北民众自卫军邓铁梅部来到尖山窑，着手建立抗日基地时，赵庆吉欣然带领百余人加入邓铁梅部。８月，被编为十七团，赵庆吉任团长。在邓铁梅部署下，赵庆吉率团出没凤城、岫岩等地，频繁骚扰袭击日军，成为邓铁梅部的基本队伍之一。赵庆吉先后奉命在二道洋河、小寺庙截击敌军运送给养大车二十九辆；为建立军需给养基地，率部进驻黄土坎，掩护转运军火；以及参加攻打大孤山、袭击岫岩城等战斗。
辽南抗日形势迅速发展，使日本侵略者十分震惊，于是决定对邓铁梅、李春润、刘景山等抗日义军进行大规模的讨伐。１１月２６日，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发布了对辽南三角地区的“讨伐令”，出动日军一万余人，伪军一万五千余人，分八路，于１２月１３日向辽南各抗日区疯狂进攻。各路义勇军虽然进行了英勇的抵抗，但由于敌人兵力强大，仅数日，白旗堡、沙里寨、尖山窑等地先后被敌占领。
１２月１７日，日伪军分三路向邓铁梅部义勇军防守的龙王庙、黄土坎一线及大洋河左岩包抄过来。这时邓铁梅部义勇军总数已有一万五千余人，但由于缺乏应付敌人大规模“讨伐”的经验，而采取了分头迎击、处处设防的战术，兵力部署在七八个据点上，不能集中，以致战斗节节失利。１２月１８日，民众自卫军司令部所在地龙王庙失守，士气受挫，斗争更加艰难。为暂避敌锋，邓铁梅部遂向凤城、岫岩交界的山区转移，赵庆吉团随军前往。此后，他经常率数十人出没在凤城、岫岩、庄河等县境，袭扰敌人。民众自卫军重新部署了兵力，下旬，又转活跃，曾夜袭红花岭，击毙敌少佐以下十余名日军；攻打文家街，杀伤日军七十余人。年末，在邓铁梅亲自指挥下又夺回尖山窑，凤城四区大部地区也逐渐被收复。在这些战斗中，赵庆吉身先士卒，作战十分勇敢，深受所部官兵赞许。
１９３３年１月，民众自卫军司令部还师尖山窑。赵庆吉团团部和东北民众救国军第六路汪晓东司令部设在关家堡子关殿成家前院。门前竖立着抗日军的大红旗，吸引不少爱国青年参军，抗日军队伍不断壮大。８月６日，赵庆吉接到总部关于攻打凤凰城车站，牵制日军出城应援的命令。此时他已晋升为第一旅旅长，当即率领一团和四团总计三百余人火速出发。当晚十一时在凤城车站与敌军接火，激战至翌日拂晓，胜利完成了任务。１０月间，赵庆吉部又与汪晓东部联合，活动于老平顶、沙金厂一带。日军下村中队与伪军前来“围剿”，抗日军给敌以沉重打击后，迅速转移。
抗日军的爱国精神，犹如革命种子播撒在群众的心田，大家纷纷前来参加抗日活动。就在这时，关家大院的众兄妹，先后参加了抗日队伍。三妹关世英加入赵庆吉部，不久，与赵庆吉成亲结为抗日伴侣。关世英勤学苦练杀敌本领，进步很快，后来成为骑马和射击的能手，双手会使用匣子枪，命中率很高。她有勇有谋，成为赵庆吉的得力助手。
１９３４年１月，敌人对辽南一带开始了“大讨伐”。在义勇军经常活动的深山区黑沟、老平顶、清凉山、南马峪等地，极其野蛮地杀光、烧光、抢光，制造了大片无人区，致使义勇军无处藏身。在哨子河、红旗堡子、大汤沟、大木谷峪、包家堡子一带，实行集村并户，强制实施连坐法，企图切断义勇军与人民群众的联系。在此极端困难的情况下，邓铁梅在牌坊召开了军事会议，将现有的部队改编为几个小部队，化整为零，坚持小股游击，隐蔽在深山密林里，待机出击。赵庆吉常常率领一支小部队，四处活动，寻找战机，乘敌不备攻击敌人。１月下旬，他指挥四十余名战士与日军讨伐队激战于罗圈沟；不久，又与鹏飞等部二百余人攻回大营子西北九沟峪一带。２月间，会同曹国仕、刘壮飞等部进攻沟汤、凤城、张家堡子等地；２８日晚，赵庆吉又率领六七十名战士骚扰了驻二道沟、错草沟一带的敌军。三四月间，为打破敌人的“讨伐”计划，赵庆吉部频繁地在二道沟、沈家堡子、沙里寨、丛大沟各地袭击敌军；还曾打进凤凰城，神出鬼没，使敌惶惶不安。６月以后，青纱帐起，赵庆吉部更加活跃，在二道洋河、二道岭一带频繁地袭击日、伪军，严重地破坏了敌人的“讨伐”计划。８月９日，敌军两连带有迫击炮来袭，赵庆吉指挥四五十名战士在前荒沟将敌击退，并击毙敌少尉排长一名。翌日，敌组织大队人马疯狂反扑。赵庆吉等四十余人正在沙里寨休整，突然遭敌袭击。赵庆吉沉着果断，指挥部队且战且退，至老大磊子沟，迅速抢占了高地，集中火力阻击敌人。义勇军战士打得很英勇，同敌人激战五个多小时，给敌重创后才有组织地后撤。９月８日，伪满军又从苏子沟出动向红旗营子一带进击。赵庆吉侦知后，秘密布置兵力，埋伏待敌，在罗锅沟包围了一连敌军，并消灭一部，俘敌八人，缴获步枪八支、子弹千余发。
正当义勇军积小胜为大胜，斗争形势逐渐好转时，传来了邓铁梅因叛徒告密而被捕，并于９月２８日惨遭杀害的不幸消息，全军将士对邓铁梅司令殉国无比悲痛。赵庆吉更是心肝欲裂，他决心杀敌雪恨，率领所部在凤城八区石头岭一带与敌顽强拼杀。入冬，苗可秀、刘壮飞、赵庆吉等领导人得到情报，内称：凤城县日本警察署官员及部分伪军将乘车赴四区白旗堡，在那里召开军事会议。苗可秀、刘壮飞、赵庆吉等对此情报进行了分析，认为有利可图，决定采取行动，截击汽车，破坏会议。
由凤城至白旗堡必岔路子，此处傍山，又有茂密松林。赵庆吉等部义勇军事先埋伏于松林下沟壑之中，还有部分战士在上下路口监视车马行人，不使走漏消息。夜晚九时，敌人汽车开进埋伏圈，义勇军突然以猛烈火力围攻，打得敌人蒙头转向，当场日本警察署巡长、巡监、监督官等四人被击毙，多人被俘，余者狼狈逃窜。因被俘的士兵、司机都是中国人，苗可秀向他们进行民族大义的宣传教育后，一律释放，伪军们很感激抗日军的宽大政策。
抗日军对民族败类，则严惩不贷。日本守备队密探杨凤阁杀害了许多中国人，民愤极大，赵庆吉早想除掉这个民族败类。当１９３５年４月某一天侦知其到了小汤沟的沟门子时，赵庆吉与关世英决定立即行动。因沟门子驻有伪满大同队一百余人，不解决大同队就抓不住杨凤阁，所以赵庆吉、关世英带领一个中队先将他们包围，经战斗，俘获了伪连长。在赵庆吉和关世英的正义威逼下，伪连长交出了杨凤阁。抗日军在大头道沟将杨凤阁处死，为人民除一大害。
在赵庆吉所部抗日军活动地区内，一些小股土匪常为害人民。关世英建议赵庆吉采取行动肃清匪患，以维护地方治安；并力争收编，扩大抗日军力量。当时在李家堡子有土匪七十余名，经常骚扰毁群众。赵庆吉与关世英等商量后，决定智取。４月底，赵庆吉先带八人化装乘大车潜入李家堡子土匪老巢，关世英率七十余人从外面配合。进堡后，赵庆吉等八人突然向匪巢开枪。听到枪声，关世英率军从外面猛烈攻打。结果土匪纷纷逃窜，其中有些人投诚参加了抗日军。
９月初，赵庆吉和关世英带领七十余人到大、小汤沟处理土匪“双龙”。他们寻找了四五天也未见踪影。偶然在石槽岭见到一个站岗的，他们神速地抓住这个人，然后由赵庆吉换穿上站岗者的服装、戴上苇笠头，大模大样地进入二道岗，关世英紧跟在后。他和关世英连下两道岗哨的枪，进入院内当即向屋内连打六枪，“双龙”被击毙，余者全部被俘。区内匪患渐除，治安日益好转。
赵庆吉与关世英很关心战士。这年中秋节将临，他们为了使部队过好节，在节前三天，带领部分人员到大营子东庙岭，截获敌人两大车节日用品。不料在返回时，遭到日军四十余人追击。走到二道沟时，日军将落在后面的四名农民杀害。这四位参加背粮的农民都是关世英的亲属。接着，日军进入沟内，赵庆吉等以猛烈的火力将日军压在沟里，打得敌人抱头鼠窜。
赵庆吉和关世英率队频繁苦战，数次攻打石头岭及宽甸、凤城等地，毙伤敌军十八名，其中包括击毙日军指导官一名、大团团长一名。
虽然义勇军局部有些小的胜利，但由于敌人的不断“讨伐”，辽南义勇军各部遭受严重损失，邓铁梅、刘景文、李春润三大支义勇军都因失掉领导人而削弱，队伍逐渐缩小，总计约有一千余人。为争取各部义勇军统一行动，少年铁血军司令赵侗及指挥白君实，在１２月初邀集各部领导人于凤城北葛藤峪集会，赵庆吉以邓铁梅余部负责人身份参加了会议。经讨论决定，将辽南抗日军各部统一组成少年铁血军，确定的宗旨为：“以抗日救国为当前之急务，以复兴民族，恢复失地为最大之目的。”提出的口号是：“爱护老百姓，唤醒伪国军，团结义勇军，打倒日本人。”会议决定设司令部，下分四个路军；每路军下设大队、中队、分队和班等。公推赵侗为总司令，阎生堂、赵庆吉、白君实、曹国仕分任一、二、三、四路军总指挥兼各该地区地方行政长官。会议还决定划分活动区域，半年一换防，以资熟悉地理，办理地方治安。
会后，赵庆吉指挥第二路军活动于东自宝山村的沙子岗、白旗，西至苏子沟、红旗营子，北自大、小汤沟和清凉山，南到哨子河一带的百十里广阔地域内。司令部鉴于关世英几年来身经百战，有胆识有谋略，与士兵同甘共苦，深受大家拥戴，任命她为第二路军参谋长，协助赵庆吉指挥部队。
１９３６年１月初旬，赵庆吉与阎生堂等部在赵侗统一指挥下，联合攻打大王庙。激战一日，敌人伤亡三十余人，内有少尉一名，义勇军轻伤三人。２月又在白家河沿与三千余敌军激战，毙伤敌人四十余名。胜利给少年铁血军带来喜悦，信心倍增。
４月３日，赵庆吉和关世英率领四十余人，在凤城与岫岩交界的四方砬子宿营，突然被八百余日伪军包围。赵庆吉指挥部队顽强抵抗，拼力突围。关世英见形势危险，对赵庆吉说：“你打西边，我打东边，带士兵们尽力冲出去！”不料，激战中赵庆吉负伤，关世英忙去营救，不幸被敌机枪扫断双腿。但她临危不惧，视死如归，再三要求赵庆吉赶快撤走，赵庆吉不肯。正在此时，敌人又射来一梭子弹，赵庆吉再次负伤。关世英坚持让赵庆吉和警卫员姜发才立刻离开，由她一人掩护。她双手打枪，一颗颗仇恨的子弹射向敌阵，直至战友冲出去时，她壮烈牺牲于疆场，为民族的解放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这位巾帼英雄，时年仅二十三岁。关世英牺牲后不久，她的父亲、母亲、二姐、四妹、嫂子均先后被敌逮捕杀害。
赵庆吉失去了一位志同道合、并肩战斗的夫人，无限悲痛。他怀着满腔怒火和仇恨，继续战斗，与白君实部相互配合，率六个大队于６月末的一个夜晚偷袭了鸡冠山，激战四个多小时，占领了街市，毙伤二十七名敌军，缴获手枪和步枪十八支、子弹两千余粒。８月的一天，他配合阎生堂一路军和白君实三路军，于拂晓包围和占领了龙王庙，缴获手枪和步枪四十余支、子弹三千余粒。９月，他又与白君实三路军和曹国仕四路军乘黑夜破坏了安奉路的长山咀子一带铁路。晚十一时敌军兵车开到，顿时脱轨翻车。少年铁血军手枪队乘乱袭击，杀伤数名敌军，缴获步枪二十三支。
少年铁血军的活动不断开展，声威日益扩大，至１９３６年９月、１０月间，队伍已发展到四千余人，地区由辽南扩至辽东、热河等地。
１１月下旬，赵庆吉在沙金厂裤裆沟，热情地迎接了杨靖宇所部抗日联军第一军的第六团西征部队。赵庆吉早已闻知抗联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抗日坚决，深受人民群众拥护，现在终于相会，他特别高兴。共同的民族解放的目标，使两个部队的战士间关系非常亲热。抗联同志帮助铁血军进行了爱护群众、遵守纪律的教育，铁血军战士还学唱了革命歌曲：“点灯不用油，种地不用牛，减租减息，打倒大资本家，咱穷哥们有钱花。……”晚上，领导人开会，商讨了合作抗日事宜。不久，赵庆吉、阎生堂、白君实等部少年铁血军接受了抗日联军的统一编制，赵庆吉部为第十八军，其他两部分别为十六军和十七军，他们配合西征部队顽强战斗。赵庆吉部与抗联部队曾在鸡冠山、秋木庄等地给日伪军以重创。
１９３６年冬，敌人加紧“围剿”抗日军，除频繁“讨伐”外，还进行了残酷的归屯并户，连住在小山沟里的个别农户也不能幸免。有的地方甚至挖了围村壕沟，架上铁刺网，敌人妄图以严密封锁切断群众与少年铁血军的联系。时值隆冬，冰天雪地，潜伏深山的义勇军无食无衣，无处宿营，环境极端险恶。战斗、饥饿、寒冷、疾病使部队战斗力日益下降，急剧减员。不久又相继失掉了两位主要领导成员，一路军总指挥阎生堂在凤城沙里寨北尖山沟被敌包围不幸殉国，四路军总指挥曹国仕于１０月负伤后入关。少年铁血军的主要领导人只有白君实和赵庆吉二人。这时敌人的“讨伐”兵力愈加集中，包围圈愈来愈小。赵庆吉不畏艰险，不怕牺牲，坚持斗争。他与仅有的四五十名战士，白天潜伏深山，夜晚冒险四出活动，艰难地搜集情报，相机袭击敌人，夺取给养及装备。他曾奇袭日伪合办的高组商店和敌人运输给养的大车等，有一次还获得了大米、白面、大马哈鱼等。
敌人企图迅速扑灭辽南抗日力量的计划屡遭破产，遂采取了种种鬼蜮伎俩，到处张帖布告，重金诱惑，声言捉到赵庆吉者，赏钱两千元。又将赵庆吉长子直德孚抓去，名曰资助读书，实则作为人质，诱迫赵庆吉就范，也遭失败，遂将赵德孚活埋于鸡冠山蚌水岭。后又通过特务收买了赵喜林，赵庆吉异常气愤，当场将赵喜林处死。最后，敌人绞尽脑汁，多次谋划，买动了赵庆吉的前警卫员，也就是他的干儿子石景文。
石景文又名石傻子，做过多年赵庆吉的警卫员，深得赵庆吉的信任。一天，赵庆吉得到情报，说石景文已暗中投敌，担任密探。他十分气愤，但又有些怀疑，于是，在１９３８年１月１５日来到了尖山窑砬子沟门石家，直接质问石景文。赵庆吉刚到大门口，石景文从背后打了一枪，赵庆吉应声中弹，胳膊骨折。时值黄昏，他急中生智，忙将身上披的大衣甩于地上，趁势逃走，在附近山坡找了个大石缝躲藏起来。石景文误认为地上的大衣是中弹倒地的赵庆吉，又对准连打数枪，断定赵庆吉已死无疑后，便急匆匆到尖山窑报告去了。敌人来后只见一件带血的大衣，判断赵庆吉不会走远，便用人拉网，严密搜查，结果落空。赵庆吉在石缝中躲避了一天多时间，又转移到后窑沟的堂嫂家，隐蔽在天棚上养伤。后为敌侦知，通过赵庆吉的熟人，以治伤为名将其骗至赵家堡子。赵庆吉落入大团的埋伏圈，及被捕，马上又被送到尖山窑日本宪兵队。不久，这位身经百战的爱国志士被杀害在凤城西沟。
赵庆吉和关世英这对抗日夫妇虽然死去，但他们高举的爱国旗帜与凤凰山和大洋河共存。
赵庆吉（１９０１—１９３８），满族，岫岩尖山窑（今大营子镇）人。“九·一八”事变后，赵庆吉当即辞职还乡，组织起一支抗日队伍，与妻子关世英带兵抗击日寇，多次激战，奋勇杀敌。此后他率部加入邓铁梅的民众自卫军，长期转战于辽南“三角抗区”，给予日寇以重创，并击毙日军守备队长寺岛等侵略者。后又任少年铁血军第二路指挥。１９３８年１月，赵庆吉因伤被捕，至死不屈，３月英勇就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