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将军”、长征“先锋”黄开湘
■钟晟 江琛
１９０１年，黄开湘出生在江西弋阳漆工镇黄家村，是中共弋阳支部最早的党员之一。长征途中，黄开湘担任红一军团第２师第４团团长，指挥了飞夺泸定桥、勇夺腊子口两场作战，为长征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毛泽东称赞他为长征的“先锋”。
英勇无畏的“斧头将军”
黄开湘少年时代学做木匠、箍桶匠，一把斧头就是他的谋生工具。１９２６年，黄开湘在方志敏、黄镇中的介绍下加入中国共产党，斧头成了他干革命的武器。他常以木匠的身份为掩护，在赣东北一带走村串户，开展农民运动，发展农民党员，秘密建立农民协会。黄开湘参加了著名的弋横农民暴动，领导了上饶茗洋关暴动。在战场上，他用斧头英勇杀敌、冲锋陷阵，威震赣东北苏区。朱德得知黄开湘的英雄事迹后，称他为“斧头将军”。
１９２８年６月方胜峰会议后，黄开湘根据上级指示秘密前往上饶县组织发动群众举行武装暴动，开辟新的革命根据地。１９２９年初，黄开湘和方志敏、吴先民等６人化装成农民，到德兴参加第一届工农兵代表大会。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国民党“靖卫团”巡逻队的盘查。一个团丁一眼就认出了方志敏，他指着方志敏就喊：“他，他就是方，方志——！”“敏”字还没说出口，黄开湘从腰里迅速拔出斧头，冲上去就砍，一连砍死了好几个团丁，吓得其他人都跪地求饶，缴械投降。危险解除后，他们得以顺利出席代表大会。会上，黄开湘当选为德兴县军委主席兼独立营政委。
从１９３０年到１９３２年，黄开湘先后担任红十军第７旅政委、第８２团政委，率领部队参加了二取景德镇、二打九江、二进闽北等战斗，为巩固赣东北苏区，发展壮大红十军，创建闽浙赣革命根据地，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坚决干革命的黄家“五老虎”
黄开湘出身贫农，共有兄弟五人，他排行老三。在黄开湘的影响下，其他兄弟也都走上了革命道路，在部队表现英勇，作战勇猛顽强，当地人称他们是“磨盘山上五老虎”。
大哥黄开柜是连队的特派员，担负着为部队筹集、运送粮食的任务。第一次反“围剿”时，国民党对苏区进行封锁，物资极其匮乏。为了支援红军，当地百姓宁愿吃野菜、喝菜汤，也要把省下来的粮食送给红军。一天，黄开柜筹集好粮食准备回部队，意外被敌人发现。由于寡不敌众，黄开柜和另外几名战士被敌人残忍杀害，壮烈牺牲。黄开湘的四弟黄开米担任卫生连的指导员。战场上，他不怕牺牲、奋勇向前，救治伤员时不辞辛劳、尽心尽力。一次，黄开米在抢救伤员时子弹击穿了他的胸膛，直到牺牲时手里还紧握着抢救战友的担架。
“五老虎”中的另两个兄弟黄开龙、黄开树也先后牺牲了。不久，黄开湘的妻子也被国民党杀害，家里只留下年迈的老母亲和年仅７岁的女儿黄菊花。一系列悲痛的事没有打垮黄家人干革命的意志，老母亲坚决支持黄开湘坚定地跟着共产党。１９３３年１月，赣东北唯一一支主力红军红十军奉命前往中央苏区参加第四次反“围剿”。部队南渡信江后，红十军改编为红十一军，黄开湘担任红十一军第３２师师长。在金溪、黎川附近，红十一军配合中央主力红军，取得了草台岗大捷、东陂大捷，粉碎了国民党第四次“围剿”。
长征中善出奇招的“先锋”
红军开始长征后，黄开湘担任红九军团第２２师政委，掩护中央纵队强渡湘江。１９３５年１月，根据周恩来的指示，黄开湘接替耿飚担任红一军团第２师第４团团长，杨成武担任政委。作为中央红军的开路先锋，第４团在黄开湘与杨成武的率领下，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一次次粉碎国民党的围追堵截，为中央红军胜利到达陕北杀出了一条血路。
１９３５年５月２８日，第４团黄开湘、杨成武接到军委来电，限左路军于明天夺取泸定桥。而此时，第４团距离泸定桥还有２４０里。如何在一天一夜之内到达？黄开湘、杨成武提出“走完二百四，赶到泸定桥！”来不及生火做饭，战士们就和着雨水吃生米；为了防止打瞌睡掉到河里，大家就解下绑腿连在一起，互相拉着前进。部队终于在２９日清晨６点多钟，胜利到达泸定桥的西岸。黄开湘与杨成武侦察了地形，决定分成三个梯队正面突击，２２名突击队员作为战斗先锋，其他突击队员带着木板用来铺桥面，两个突击营进行火力掩护。下午４时整，全团数十名司号员一齐吹响了冲锋号，战士们集中火力向对岸开火。经过激烈的战斗，红军战士胜利夺取了天险泸定桥。
１９３５年９月，毛泽东、周恩来率领红一方面军越过雪山草地后，到达甘肃迭部东北部的腊子口。当地有一民谚：“人过洮岷山，像过鬼门关；走过腊子口，像过老虎口。”９月１５日，第４团接到紧急命令：３日之内夺取天险腊子口，并扫除前进途中拦阻之敌人。当部队到达时，黄开湘立即组织察看地形，发现敌人依托地形，在悬崖上修筑了碉堡，四挺重机枪对准红军的必经之路。面对敌人依山而建的堡垒群，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由杨成武率部正面佯攻，另一路由黄开湘率部从侧翼爬上悬崖，居高临下用手榴弹炸毁敌人的碉堡。结果，这一招取得了出奇制胜的效果，彻底粉碎了国民党围追堵截红军的图谋，也充分体现了黄开湘的军事指挥才能。战斗结束后，毛泽东到攻占腊子口的部队看望指战员，当众夸奖：“有斧头将军和白袍小将为先锋，就没有过不了的火焰山。”
红军到达陕北后，黄开湘感染了严重的风寒。由于当时医疗条件有限，缺医少药，黄开湘于１９３５年１１月不幸病逝，时年３４岁。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中期，弋阳党史部门的干部曾两次到北京拜访杨成武。面对黄开湘家乡来的干部，杨成武非常激动，深情地回忆了他和黄开湘在长征路上的战斗经历。临别的时候，他再三嘱咐弋阳来的干部：“黄开湘是长征途中的英雄，我们应该永远地记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