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羊育璐是空降兵某旅排长,她的父亲是空降兵某旅飞行员羊红卫。父亲经常像“老班长”一样耐心地跟她分享自己的经验和体会,她训练也更加刻苦。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后有爸爸这个坚强的后盾,更有他期待的目光。请关注《解放军报》的报道——

自豪又幸福的空降兵“父女档”,总有说不完的话。王晨曦摄
那天晚上,羊育璐睡得特别安稳。她的梦里有辽阔的天空,有壮美的山川河流,还有机舱里戴着飞行头盔的父亲回头冲她竖起大拇指……
爸爸,您驾战鹰我做伞花
■夏 澎 解放军报特约记者 蒋 龙
“丫头啊,最近怎么样呀?想要什么告诉爸爸。”
“丫头啊,对不起啊,下周回不去了,生日想要什么告诉爸爸。”
……
“丫头”是空降兵某旅排长羊育璐,说话的是她的父亲——空降兵某旅飞行员羊红卫。6岁以前,羊育璐对父亲的记忆很模糊,印象里只要是父亲打电话回来,永远都是询问她想要什么。
洋娃娃、毛绒玩具、漂亮裙子……爸爸一次一次带回礼物,羊育璐的小嘴却噘得越来越高。“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东西吗?”羊红卫纳闷。“那有什么意思?一点也不酷!”羊育璐回答。
那时候,密集的飞行训练令羊红卫常常早出晚归,陪伴女儿的时间很少。用羊育璐的话说就是,“童年的我和爸爸一点都不熟”。可不知怎的,不怎么爱亲近父亲的羊育璐,却特别喜欢父亲的军装,一有机会就偷偷穿上,学着父亲的模样稍息、立正、敬礼,假装自己被点到名字,高声地答“到!”
听着妻子接二连三的“告密”,羊红卫心里有了主意,特意从军品商店买了一套小军装送给女儿。这次,父亲的礼物没有再让羊育璐嗤之以鼻,而是羞涩地送上了香吻一枚:“谢谢爸爸!长大了我也要当兵!”
高中毕业,羊育璐顺利地考上了空军工程大学,穿上了向往已久的属于自己的军装。
梦圆的兴奋没有持续多久,羊育璐就遭遇现实给予的“下马威”:留了多年的长发被剪掉,手机上交,每天三点一线的学习生活没有一点浪漫,高强度的军事训练经常把人累趴下。记不清多少个夜里,羊育璐被腰酸背痛折磨得在被窝里偷偷抹泪。每当看到别的同学有家长看望,她在心底对父亲说了一句又一句狠话。
羊育璐记得,每次给母亲打电话,都是父亲抢先接起,但那开头万年不变:“丫头,感觉怎么样?还好吧,是不是很轻松?”委屈、难过和埋怨让羊育璐没有好气:“对啊,很轻松啊。”就这样,两句话不到,父女俩就把天聊“死”了。临到交手机,羊红卫才缓缓开口:“照顾好自己,别让你妈担心。”听得出父亲语气中的落寞,羊育璐的泪也早已湿了眼眶。
军校的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逝去,羊育璐整天忙着学习充电,而羊红卫则一如既往地忙着飞行事业。穿着同一身“空军蓝”,父女间的交集却并不多。转眼间,到了毕业分配的时候,第一次站在人生十字路口、有些茫然的羊育璐,不知怎的,特别想给父亲打个电话。
就像是算准了她要来电似的,手机的第一声铃声还未断,羊红卫就接了起来。“爸爸,我想去基层部队任职,可……”羊育璐还在犹豫着该怎么表达,羊红卫就斩钉截铁地回答:“去!爸爸支持你!基层最能锻炼人!”那一刻,隔着700多公里距离的两颗心突然靠得很近。
2017年6月,羊育璐被分配到了空降兵某部,成了一名新排长,虽然跟父亲不在一个旅,但也是货真价实的空降兵战友。这让父女俩着实激动了一番。
当年9月,骄阳似火,羊育璐和其他新毕业的干部一道参加了跳伞补差集训。在近100天的时间里,她每天和男兵们一起训练,压力和苦累再次袭来。
电话里,女儿疲累的声音和低落的情绪,让羊红卫意识到自己又该出马了。于是,“羊式”思想工作立刻上线——
“别看爸爸是飞行员,但跳伞也是我们飞行前的必修课,可比你们现在难多了!”
“是么,你们也跳伞啊?那你们当时伞训的时候累不累啊?你们跳的是什么伞?离机动作和我们现在是不是一样的……”
“我们那时候跳的伞可没你们现在这么先进,开伞动载和着陆冲击力都很大……”
这对父女从来都没有像那天一样有说不完的话。羊红卫像“老班长”一样耐心地跟女儿分享着自己的经验和体会,听得羊育璐这个“伞降新兵”频频点头。
“丫头啊,你是飞行员的女儿,可不能给你老爹丢人啊。”羊红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叮嘱着女儿。
“放心,飞行员的女儿必须跳得更好。”从那以后,羊育璐的训练更刻苦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后有爸爸这个坚强的后盾,更有他期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