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虹诗笔添无穷力量
毛泽东主席说过,干革命要靠“两杆子”,即笔杆子和枪杆子。握枪杆子的他是红军领导人,指挥千军万马;握笔杆子的他又是一位“行吟诗人”,走一路写一路,打一路写一路,把革命豪情凝于笔端,化作冲锋的号角、奋进的力量。
能打胜仗的人民军队,许多人都在探寻它的“制胜密码”。有一种颇为新奇的说法,说是蒋介石写诗写不过毛泽东,所以打仗打不过毛泽东。当年,《沁园春·雪》发表后,蒋介石召集一帮文人墨客,试图写一首气魄更为宏大的作品,可写来写去,自愧不如,只好作罢。会写诗与能打仗是否有必然联系不好断定,但统帅的胸怀与战争胜负有内在联系、打仗与革命离不开笔杆子则是确定无疑的。
毛泽东的诗气魄宏大、气象开阔,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但更重要的是诗里所表现的将士们豪气冲天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对革命理想的忠贞和对壮丽事业的追求。习主席在建军90周年大会上指出:“崇高理想信念是人民军队勇往直前的精神力量,是全军将士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炬。”正是这种崇高的理想和信念,催生了诗人胸中无限的诗情。
“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红军初创时期,处在极其困难和危险之中,部队吃不饱、穿不暖,时时面临死亡的威胁。尽管如此,诗人手中的笔却从未停,红军将士的精神从不衰。从艰苦卓绝的井冈山斗争到千难万险的长征路,从硝烟弥漫的抗日战争到摧枯拉朽的解放战争,一路走来、一路挥洒,崇高的理想和激烈的战斗化作浓郁诗情,激励和指引人民军队一路向前,节节胜利。
黄洋界鏖战之际,毛泽东率部正在返回途中宿营。胜利的消息传来,毛泽东冲口而出:“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我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红军战略转移途中,上有飞机轰炸,下有大炮追兵,穿的是破衣烂衫,吃的是草根树皮,但诗人照样高视阔步,朗然吟咏:“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中央红军胜利到达陕北后,面对雄奇的雪山、长城、黄河、莽原,诗人的激情再度迸发,一首气势磅礴、被称为“千古绝唱”的诗篇喷薄而出: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这是何等气魄、何等胸怀、何等境界、何等眼光!摆脱了国民党的围追堵截,在几孔窑洞里安营扎寨,诗人似乎已经看到那燎原的星火,看到广阔海岸上露出桅杆的航船,看到东方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朝日。
人民军队的过去是“小米加步枪”,装备上长期处于敌强我弱的劣势,但战斗力总强于对手,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不是与敌人拼装备、拼后勤、拼人数,而是拼精神、拼信念、拼战术。那时物质条件虽然很差,但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乐观精神和必胜信念。一位元帅后来回忆说,那时的部队“到处一片欢腾,大家笑容满面”,这样的部队就能打胜仗。如果整天愁眉苦脸、呆呆板板的,那是一个打败仗的相,那是打不好仗的。
“夫战,勇气也。”士者无气,战不可胜。毛泽东的诗篇,体现的就是一种气势、气度,散发着英雄之气、胜利之气。当时,聚集在统帅周围的,既是一群谋略家,又是一帮具“八面才”的诗人。因而,化诗笔为刀枪的,不是毛泽东一人,而是一群人、一个团队。
叶剑英的“放眼高歌气吐虹,也曾拔剑角群雄”,刘伯承的“遍体弹痕余只眼,寿君高唱凯歌旋”,彭德怀的“度过明天难关口,念二午时红旗新”,张爱萍的“随意坐地堪露宿,卧看行云逐浪翻”,谭政的“喜爱旌旗红似火,星星之火要燎原”,朱德的“革命大旗撑在手,终归胜利属人民” ……哪一个不是诗人本色、诗人气势,哪一首诗体现的不是万千情思、万丈豪情?
除了“本色是诗人”的将军,就连普通的士兵也都诗情勃发。长征途中,一次激烈的阻击战后,红五军团的战士们在阵地上高歌:“金沙江流水响叮当,常胜的红军来渡江”;抗美援朝战争的中秋夜里,志愿军官兵在阵地集体吟诵:“中秋在战地,月是故乡明。亲人望明月,悠悠祖国情。”
“闭门觅句非诗法,只是征行自有诗。”指战员的诗情,绝不是吟风弄月、无病呻吟,而是战斗生活的写照、崇高理想的反映,完全是激烈的革命斗争催生出来的。
在革命乐观主义者那里,没有烦恼,没有畏惧,“雪山高,但没有我这根木棍高”;没有忧郁,没有感伤,“他记忆着过去的黑暗,但更面朝着太阳”。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是人民军队的“胜利因子”,永远铭刻在不朽的历史丰碑上。
今天的人民军队,已经进入由大向强的关键阶段,体制一新、结构一新、格局一新、面貌一新,在中国特色强军之路上迈出了坚实步伐。但前进道路从来不会是一片坦途,必然会面对各种重大挑战、重大风险、重大阻力、重大矛盾,必然要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但只要我们坚持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始终保持“笑对青山万重天”的积极乐观,无论路多远、道多难,都一定能够踏平坎坷成大道,拥抱更加壮丽的明天。
(作者单位:军委政治工作部兵员和文职人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