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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雪山!”大约过了40分钟,航电技师贾玉干的一声大吼,让我们顿时来了精神。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一大片白色峰顶的雪山群正向我们迎面飞来。可还未来得及观赏美景,阵阵头晕、胸闷、恶心感也袭上心头,我们感到脚下站立不稳、摇晃发软。这是高原反应!我们下意识地看了看仪表:此时,飞行海拔已经升到3800多米,机舱温度下降到了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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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就是老虎口!”飞机攀升到4600米,继续沿着蜿蜒曲折的峡谷向前。飞机开始剧烈抖动起来,机长张胜健神情冷峻,紧紧握住操纵杆,同时拉开飞行间距,防止因气流扰动导致两机相撞。
“老虎口,因地形似虎口而得名。老虎口峡谷垭口海拔4300米,气流扰动非常大,给飞行带来极大危险,不少飞行员谈‘虎’色变。”航电技师陈福正大声向我们介绍,脸上却显得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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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在航行图上看到,老虎口左侧雪山海拔都在7000米以上,右侧超过6600多米,都远远超过直升机的最高升限。更让人担心的是峡谷的宽度,最窄处不到200米,仅能容一架直升机通行,颇有点“马赫谷”的意味。
直升机的旋翼贴着雪山峭壁前行,一种空间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飞机受气流影响开始颠簸,我们乘坐的1号直升机就被乱流拍下数十米,继续上升后又被拍下。反复折腾几次,原本稳稳行驶的直升机如一叶扁舟在大海风浪中飘摇,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高原高寒地区极限飞行,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前些天采访营长高岩时发现,他的训练记录上,“极”“险”“难”训练历历在目——全面展开山头斜坡、狭小平台等特殊场地机降;改进夜间外吊挂、滑跑起降、机降突击等新课目训练;探索空地指挥、戴夜视镜飞行、实装吊运、长距离转场等课题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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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岩说,为了不让生命禁区、飞行禁区成为制约打赢的盲区,近年来,一营官兵大幅提升高原高寒地区训练比重,北起帕米尔高原,沿着喀喇昆仑山到昆仑山青藏高原西北部的阿里高原,在这些被称为“生命禁区”和“飞行禁区”地方,遍布着他们“刀尖舞者”的飞行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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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一营两个机组飞越冰川雪山转场阿里,在某冰雪丫口突遇罕见乱流,局部气象瞬间恶化,机组人员凭借过硬技术,短时间内完成百余个操纵动作精准无误,两架直升机成功迫降高原,创造了世界航空史上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