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争爆发后,既不“知彼”也不“知己”,导致战场节节败退。两千多年前中国古代兵圣孙子就曾说过:“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甲午战争时期,清政府在对日情报搜集几无斩获的情况下,甚至都无法做到对己方军事行动和作战情报的准确掌握。清军中一些官僚为了自身利益而谎报军情,致使清政府无法准确掌握己方战场态势。例如,叶志超在成欢之战后,谎报战况,清政府因此而盲目乐观,于8月1日对日宣战。因为战场畏敌,1894年7月28日,清军骑探把逼近朝鲜素沙场的日军大岛义昌混成旅团4000余人夸大为“众约三万”,致使战争统率无法做出正确的决策指挥。与清政府截然相反,日本早在战争开始前数十年就已秘密开展对华情报搜集工作,不断向中国派遣各类间谍,并在中国建立了诸如东洋学馆、日清贸易研究所、乐善堂等间谍机构。这些日本间谍穿着中国服装,操持流利汉语,假扮成游学者、商贩、僧人、农民、船夫、乞丐等各种身份的中国人,侦察搜集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地理和风土人情等情报。1892年,日清贸易研究所编印出版《清国通商总览》,全书3卷2300余页,被誊为当时“向全世界介绍中国及中国人实际情况之最好文献”。战争爆发后,日本利用战前做好的情报布局,取得了三大项关系战争胜负的重要成果:一是侦察获得了清政府军机处的相关情报;二是搞到了“高升”号运兵船向朝鲜运兵的具体日期;三是弄清了北洋舰队14艘军舰开赴朝鲜的具体日程。情报的失误和匮乏,使得清政府从战争伊始就陷于被动,只能疲于应对。
三、情报利用效率低下,反情报意识淡薄。清政府情报工作的失误不仅表现在情报搜集方面,还表现在情报利用效率不高、充满随意性等方面。这使得清政府即使获得了一些重要的情报,也常常因为被夹杂在纷至沓来的电报中而得不到重视,无法发挥应有的情报效用。在丰岛海战之前,北洋舰队得到“倭舰将要来截”的情报后,丁汝昌电请李鸿章“率我海军大队继发接应”,以防日舰偷袭。然而,李鸿章由于盲目迷信日本会遵守“万国公例”,认为日本不会偷袭中国的护航舰船和运兵船,没有采信“倭舰将要来截”的情报。最终,日本不宣而战,中国舰船“济远”号和“广乙”号在丰岛海战中惨遭日本偷袭。1895年1月15日,山东登来青道刘含芳获知日军登陆相关情报后,便电告李鸿章:“闻日兵将由成山登陆。”然而,李鸿章将此情上报朝廷后却没有受到应有重视,做出任何防备。1月20日,日军顺利在成山登陆,致使北洋舰队腹背受敌,最终难逃失败的厄运。除去重要情报难以发挥应有作用之外,清政府从上到下都十分缺乏反情报意识。在上层,清政府统治者战前“上骄下慢”,认为日本的“大陆浪人”和间谍都是“鸡鸣狗盗之徒”。战争开始后,清军将领反情报、反侦察意识淡薄,基本没有采取任何有效行动遏制日军的侦察活动,任由日军侦察。例如,日军在成山登陆前,派出间谍轻易就获取了清军在威海、成山的防卫部署;日军侦察土城子和旅顺后路炮台时,清军明知日军从土城子、水师营而来,却无法采取有效的反情报措施阻止日军情报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