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巨人大厦的那一刻,仿佛时间已凝结。尽管雨后的清风驱散了八月空气中弥漫的湿热,但我们一行人却依然将脑海中的画面定格于刚刚
两小时前,我们在纪学锋的办公室内初次见到了这位风度儒雅的巨人网络总裁。没有了影视剧中总裁的“霸道”与“锋芒”,纪学锋展现的是一份“亲民”与“平和”。在巨大而开放的楼宇内,他的办公室与员工办公区紧邻,这种平起平坐的观念和意识贯穿了他答问的始末;在我们进门的前一秒,刚过午饭的他就开始与员工一块探讨游戏的下一步规划。这些细节都在勾画着巨人舞台的高度——没有秀场,只有实干。
把大船打造成快艇
转型的成功基于观念的改变
从在纳斯达克上市、退市私有化再选择回归中国A股,由端游“主力军”转型加码手游“战场”,巨人谋求的不仅仅是一次资本运作上的转身,也是一次战略布局上的大调整。
面对更懂巨人未来发展的国内投资市场,纪学锋表示:“中国有着优质的创业创新大环境,移动互联网的力量使中国摆脱了追赶的命运,与欧美同时起步。因此,巨人回到国内是更有利于业务进展的决定,这不但有助于人才储备,也可实现对国内市场的满足。并且除游戏外,巨人会应对这样的趋势向‘改变生活’的互联网其他领域拓展”。
而做端游起家的巨人在转型手游上并不是易事。所谓“船大掉头难”,指的就是方向和策略的调整或许会带来一场颠覆式的革命。它可以是颠覆整个游戏行业的创新,也可以成为摧毁前路的败举。不过,出于两方面原因,纪学锋对巨人此次转型充满信心。一是整个手游市场的盘子在快速扩大,二是在于巨人十年积累的端游经验和资金实力。待新一轮资金注入之后,资本操控层面的活力不仅能得到深度释放,巨人也将继续投入向小而快的方向转型。这正如把大船打造成快艇一样。随着可调动的资源的集中和增多,巨人会进一步加大研发、运营等方面的投入,通过“筑高墙”的方式获得在手游领域更大的竞争力,赢取较大比重的市场份额。随着资源与影响力的整合,“寡头格局”将逐步形成,手游业的对局门槛将大幅提升,一部分中小公司或被拒之门外。用纪学锋的话来概括就是:巨人的坦克式碾压。
与“赌爆款、博概率”的手游公司不同,巨人这样大体量拥有成体系的后勤保障实力的公司,只有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才能走得更远。虽然互联网让每个行业内部竞争平台更开放,但游戏“爆款”出现的概率却不增反减,这就说明对游戏趋势的判断、稳定的研发和运营实力、对优质资源的获取力也将成为中小手游公司破局的关键。不过,绝地反击的可能性在“寡头格局”之下或许越来越难实现,仅靠游戏玩法上的创新很难成就其市场前景。在纪学锋看来,大的游戏公司能给予中小手游公司更多的投资以及游戏策略上的指导,甚至能提供给它们更优质的IP资源或渠道发行帮助,这样的利益捆绑能使中小公司在最短时间内调动更多的资源,从而获得将自身瞬间“引爆”的“武器”。
具体到如何落实业务转型、企业变革这一点上时,大公司实际上要历经的挑战会更多更严苛。人是根本,是决定转型成败的最重要的可操纵因子。对此,纪学锋认为,巨人变革的重点是改变每个人的观念,是依靠正确的战略方向把大家的创业激情点燃,让每个员工存在一种危机感。人生与经营活动相通,人或事的成功,其因素在于能力、激情、思维三点。稻盛和夫提出的“稻盛成功方程”(能力×激情×思维=工作结果)浓缩了纪学锋的企业管理理念。而且,纪学锋最坚持的方式是通过自己带动大家和“大鱼”带“小鱼”的过程,使每一个人都在紧张的氛围中充满激情地全力奔跑。
用户的留存就是精品的标准,“螺丝钉”只要有“精品”就是老板
这其实是巨人内部一种独特的激励原则。从2014年年初,巨人开启“二次创业”,将转型手游和研发精品的战略目标当作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伴随着手游行业洗牌的加速,CP、发行和渠道平台的趋势在纪学锋看来一定会愈来愈集中。但无论用户特质或者发行实力如何变化,影响游戏生命力的仍是产品本身的品质,好的营销或发行只是锦上添花。因而,聚焦精品战略成为巨人近年来研发和制作游戏的宗旨,在巨人大厦里,“聚焦精品”是各个墙面上出现最为频繁的标语。
对于精品,理工科出身的纪学锋认为除了要用流水、留存率等数据来衡量之外,游戏生命周期的长短也是重要的考核指标。但制造精品的过程是理性与感性的合力,纪学锋说:“游戏问世前的初始阶段我们可以靠经验的评判它是否为精品,但接下来的研发和测试阶段需要根据用户方的反馈数据而不停地做调试和修改。当触摸到用户需求时,用户会用留存回报我,告诉我,其实这就是精品,我可以怎么做,怎么改。”例如,IP是巨人最为重视的发展资源之一。现在的游戏IP、小说IP和电影IP并不稀缺,而巨人的目标则是要将具有影响力的IP变成更有价值的精品。为了保证游戏品质,巨人采取不拘一格的激励制度。同一个IP资源可能会交由好几个团队同时制作,最终选谁是靠品质来站脚。纪学锋要求各个团队制作的游戏雏形必须要经过巨人内部几轮测试PK并不断地做调试才能择优上线,只有如此,最终面世的成品才能被用户接纳和买账。
因此,对“精品”的执着和坚持鞭策着巨人的每一位员工,付出和成功间的张力与平衡使所有冲在前锋的人都能萌生满足感和归属感。当然,“聚焦精品”的视野范围外,“强硬”的巨人也绝不放松对员工的严格要求。虽然“只认功劳,敢担责任”是史玉柱的管理信条,但在巨人网络,纪学锋同样将它加以灌输和贯彻,通过业绩向导和榜样作用激发和提升所有员工的工作效率。只有让所有人都发挥其最大潜能,最大热情,才能使付出功劳的人意识到自己不再只是一个微小的“螺丝钉”。而当千万“螺丝钉”都能展现其力量时,就足以能改变人类的生活。
针对此,巨人最近在着力解决两方面的事。一是通过人员和分工调配进行公司的扁平化和去行政化管理,二是建立“金牌制作人”制度。巨人现有的公司体制已压缩为三层(基层、管理层、公司层),这使得原本一些束缚人的条框和流程被打破,行政管理层次大幅减少,权利和责任充分得到下放。绝大多数员工都位于基层,大家各司其职,各尽其才。而“金牌制作人”是巨人年初刚推出的内部评选政策。“金牌”意寓出众的产品,“在巨人,未来谁能做出精品,谁就能成为金牌制作人,谁就能拥有巨人内部至高无上的地位”纪学锋告诉我们,“巨人下一步会开发更多的游戏项目,每个项目都由最适合和最需要的人执行,将一部分项目外包出去可保证整个运作的轻量化。而金牌制作人制度就是要最大程度激发所有人为巨人创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