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4月4日至27日，八路军粉碎日军“九路围攻”作战要图。资料图片
1938年2月中旬，日军向晋西、晋南地区发动进攻，国民党军队节节溃退。至3月上旬，日军先后侵占了临汾、汾阳、离石、风陵渡、黎城、长治等重要城镇，打通了同蒲铁路南段和邯郸至长治的公路，进入晋东南和晋西吕梁山地区，并向晋西黄河各渡口进犯。
一
为了牵制日军向晋西和晋南的进攻，八路军第129师、第115师第344旅和第5支队奉八路军总部命令，于3月上旬由正太铁路转移至晋东南的襄垣、武乡、辽县（今左权县）地区。部队一面发动和组织群众，创建抗日根据地，一面以主力捕捉战机打击日军，在邯长公路上连续取得神头岭、响堂铺等战斗的胜利，有力打击和钳制了侵入晋东南日军的后方交通运输线。
侵入晋东南的日军遭连续打击后，为保障其后方安全，决定于4月初对晋东南地区进行围攻。八路军获悉日军这一企图后，朱德总司令、彭德怀副总司令于3月24日至28日召开了东路军将领会议。会议决定以一部主力在地方部队、游击队的配合下，钳制进犯的各路敌军，并确定了动员群众的任务。
4月4日，日军集中兵力3万余人，由同蒲、正太、平汉铁路线及长治、屯留等地出动，分九路向晋东南地区的八路军进行大举围攻。日军以第108师团为主力，由长治、屯留和平定出发，分三路向沁县、武乡和辽县进攻；第20师团一部由洪洞向沁源进攻；第109师团一部由祁县、太谷和榆次分两路向沁县、马坊进攻；第16师团一部由元氏、赞皇、邢台和涉县分三路向九龙关、浆水镇和辽县方向进攻。
当各路日军开始出动时，朱德、彭德怀令八路军一部分兵力由辽县以南转移至日军合击圈外的涉县以北地区，隐蔽待机；令留在内线的八路军部队积极阻击、袭扰和疲惫日军，为转至外线的部队创造战机。同时，令晋察冀军区和第120师各以部分兵力向平汉、同蒲、正太铁路线出击，牵制日军，配合晋东南地区部队的反围攻作战。
二
8日，朱德、彭德怀命令各部乘日军分进之际，集结优势兵力，从侧背给日军以各个打击与歼灭。随后，朱德发布了《粉碎日军大举进攻之部队政治工作纲领》，号召东路军各部深入进行战斗动员，并协助地方政府切实动员民众做好战斗准备。
晋东南地区峰峦起伏，山高路险，日军的机械化装备难以发挥作用。八路军组织游击队、自卫队带领群众采取空室清野、清除汉奸、改造地形等办法，群众处处给八路军以帮助。在朱德、彭德怀的统一部署下，各路日军都遭到中国内线部队的拦截阻击。
至11日，由榆次出动的日军，被八路军第129师独立支队阻滞于阔郊、马坊一带；由祁县、太谷出动的日军在攻占洪子镇后，被游击队阻止于东、西团城地区；由洪洞出动的日军，被决死队第1、第3纵队包围于沁源地区；由涉县出动的日军，被阻滞于麻田地区；由邢台出动的日军，被第129师先遣支队等部阻滞于浆水镇以东；由元氏、赞皇出动的日军，被第129师游击支队和当地游击队阻滞于九龙关以东地区；由平定、昔阳出动的日军，在第129师秦（基伟）赖（际发）支队、汪（乃贵）支队和第115师第5支队等部不断阻击和侧击下，多次变更进攻路线，于14日进至辽县、芹泉地区。
至此，九路日军，除长治、屯留、平定出动的三路外，其余六路均被阻止。而侵入晋东南抗日根据地腹地的日军第108师团，由于不断受到我根据地军民的袭扰，军心受挫、后勤补给受困，并且孤立、突出，陷入了饥饿疲惫和被动挨打的境地。鉴于上述有利的战场态势，八路军总部决定给予敌军以歼灭性打击。
三
15日，日军北犯榆社扑空后，仓惶撤回武乡，并于当日黄昏放弃武乡，连夜沿浊漳河东撤。第129师师长刘伯承当即命令4个主力团迅速发起追击，歼灭该敌于运动中。具体部署为：第772团和第689团为左纵队，第771团为右纵队，沿浊漳河两岸山地实施平行追击；第769团沿武乡至襄垣大道尾追敌人。
16日晨，我军在敌两侧实施平行追击的部队超越敌人，在长乐村附近将敌大部截住，并迅速发起攻击。
此时，日军先头部队已过长乐村，立即调头回援，集结1000余人扑向我戴家垴阵地，企图迂回到第772团侧后逆袭。刘伯承见情况紧急，命令陈赓抽调1个连守住戴家垴。陈赓于是派第772团第10连死守戴家垴。该连与10倍于己的日军血战4小时，打退敌人多次进攻，其中1个排全部壮烈牺牲，阵地失守。在此危急关头，第689团及时赶到，一阵猛冲猛打，夺回了戴家垴阵地。
下午2时，由辽县来援的日军1000余人向我第689、第772团阵地猛攻，但均被我军阻止，而被围于长乐村以西之敌，也已悉数被歼。激战至下午5时，从辽县方向又来了一支上千人的日军，刘伯承判断歼灭敌人援军已无把握，巩固胜利已成必要，遂命令抽出部分兵力进行分散游击，迷惑日军援军，掩护主力部队安全退出战斗。
在部队撤退时，八路军第772团团长叶成焕头部中弹受重伤牺牲。这是八路军的重大损失。得知叶成焕牺牲的消息后，朱德总司令非常悲痛，亲自前去向叶成焕同志的遗体告别。
长乐村战斗共歼日军2200余人，缴获大批武器弹药，重创日军第108师团，也震慑了日军其他各路部队，对粉碎日军围攻起了决定性作用。此后，其他各路日军纷纷撤退。我第129师等部乘胜转入追击，在沁源以南及沁县、沁源间，在辽县、和顺间，又歼灭日军一部。
27日，困守在长治的日军向西南撤退到张店等地时，又连遭我军截击，被歼近1000人。至此，日军对晋东南的“九路围攻”被彻底粉碎。
此役历时23天，共歼日军4000余人，收复19座县城，巩固和扩大了晋冀豫边区抗日根据地。
图片制作：周永昊
本版学术支持：褚 银
责任编辑/邵景院 实习编辑/李汝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