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卫说,我军的退役原则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据军队需要和个人志愿。个人志愿在后,军队需要在前,个人说了不算。如果军队需要我,把我留下再干一年,我心甘情愿,或许能折腾个名堂出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要是军队不再需要我,把我退了,除了没头没脸之外也就没什么了。山不转水转,没准儿退役之后哥们儿就飞黄腾达了呢。马龙,你最近老抢着站岗干吗?
我说,还用问吗,积极响应上级号召,站好最后一班岗。
寇卫说,我看他更像是在赎罪、惩罚自己。
马龙说,都不是,我想重新开始。
寇卫说,嘿,牛B。
一捆啤酒喝完了,我们依旧是精神抖擞,寇卫建议再去服务社。
服务社的下士已经睡了,寇卫喊了半天把他弄醒,说,来捆啤的。
下士说啤的没了,马龙说那就来瓶白的,下士说白的比啤的卖得更快。
寇卫说咱们这儿还有什么东西里面含有酒精?下士说卫生员那里有酒精棉球。
买不到啤酒意味着又要头枕双手躺在床上数数,从一开始数到天亮。我们实在是受不住那份洋罪,返回训练场,把400米障碍跑了一遍又一遍。撒野许久,大汗淋漓,身体的劳累依旧是无法干掉心中的惆怅。
寇卫说,咱们就别再拿自己的身体撒气了,到县城买酒去。
马龙说,算了吧,不假外出,被连长发现绝对没好果子吃。
寇卫说,马龙,人可以被打死,不可以被吓死。
马龙说,要不咱先跟连长请个假,再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