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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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觉醒与进步


■宗旭阳 付 嘉

《风云初记》(人民文学出版社)是孙犁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创作的长篇小说,是一部反映农村生活和战争题材的优秀作品。作者对这部作品付出了颇多心血,创作时间长达10年之久,被誉为“诗化小说”的经典。这部作品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2019年,《风云初记》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

《风云初记》从七七事变开始起笔,描写抗日战争初期,我党在滹沱河两岸组织人民武装、建立抗日根据地的曲折历程,反映了冀中人民在民族独立战争中觉醒进步的过程,塑造了不断成长的冀中农村新型女性和人民战士的形象。作品虽然描写的是战争,但全篇并没有正面描写战争的硝烟,而是从一个侧面反映时代的精神风貌,通过以高、吴、田、蒋四姓五家的生活关系为中心,细致地勾勒出冀中平原各个社会阶层的生活状况和精神面貌,以细腻的笔触传达了作者关于战争、人性的深刻思考,从独特的视角反映战争环境下的人物状态与生存境遇。

《风云初记》延续了作者一贯含蓄而隽永的诗意风格和流淌舒缓的散文式结构,在人物塑造和语言风格上呈现出一种独特美感。作品细腻入微地勾勒出人物的性格特征,形象塑造了高四海、高庆山、吴大印、高翔、芒种、春儿、李佩钟、秋分等多个鲜活的人物。除此之外,作品还描述了战争中的人性之美和心灵之光,张扬的是冀中军民在艰苦卓绝的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坚毅、质朴、勇敢、机智、积极的高贵品质和精神风貌。

女性形象一直是孙犁小说的描写重点,这也是其作品极具浪漫抒情特点的一个重要因素。作者深入她们丰富的感情世界,从她们命运的变化中反映时代的风云变幻。在《风云初记》这部作品中,女性形象要比男性形象写得更为细腻,尤其是李佩钟、春儿形象的塑造,保持了孙犁一贯的特点和风格。李佩钟是小说塑造的一个独具特色的女性,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她是一个竭力摆脱旧意识羁绊而走上革命道路的青年女干部。小说对她的描写细致入微,既写出了她情感世界的矛盾与纠结,又写出了她对敌斗争的刚毅与坚决。她原本是一个知识分子,却陷入封建包办婚姻。面对不幸的婚姻,她竭力摆脱封建家庭的束缚投身革命;面对来自封建传统妇德和社会舆论的压力,她积极接受新的思想,最终成为革命的中坚力量。

春儿是个贯穿全文的人物。她虽然是个普通懵懂的农村女孩,却始终保持着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她的性格温柔而坚定,善良而刚毅,从她帮助“芒种得枪”,又劝芒种跟随共产党的队伍等举动可以看出,这个看似没有文化知识的女孩,其实有着最明亮的眼睛。后来,她又积极参加“妇救会”,出色完成各项工作,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些都体现了春儿从一个单纯善良的农村姑娘迅速成长为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女性的过程。

作品还塑造了另外一位农村妇女的典型形象——秋分。与春儿相比,秋分代表着中国传统妇女的形象,身上表现出来的是朴实善良、坚贞不渝的宝贵品质。在丈夫高庆山领导农民暴动、远离家乡的漫长岁月里,她默默等待,即使丈夫杳无音信也在一直坚守,后来与丈夫重逢后又义无反顾地投身到革命中。作品呈现了一位农村妇女的成长历程,也反映了中国女性身上的传统美德。作品通过对李佩钟、春儿、秋分这些女性人物的描写,展现了那个时代女性心灵的自觉,表达了她们内心的精神独立和追求,反映了那个时代先进女性的精神风貌和整个妇女群体对抗日斗争的默默贡献。

《风云初记》好似一坛陈年老酒,故事情节、人物命运让人回味无穷。作者通过对人物形象的精心描绘,使大家感受到作品深厚的精神内涵和强大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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