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我都感觉叶晨有些不对劲,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恹恹的。晚上,楼上忽然传来一阵争吵:“我不转了,马上我就收拾东西回去!”我循声来到四楼的学习室,走近一听,屋内传来“呜呜”的啜泣声。
我敲了敲门走进去,问道:“是不是你爸又跟你打电话呢?”最近这几天我常看到叶晨和他爸通电话,应该是为转军士的事情。
“排长,我也想,可我不太行。”叶晨抬起头怯怯地说,双手捂着脸,指缝间露出几块黑色的油污。
“咱们队伍里有句话,‘种子选手能吃苦,待到花开谁不服’,一切都要靠自己。”我把食指和中指指向双眼,随后指向荣誉墙,这是我们在演习中常用的一种手势。
摆在架子上的那一张张奖状,是大家一起走南闯北拼出来的成绩。他看着这些奖状,涣散的眼神重新汇聚,眼睛也睁得很大,透着光。
叶晨重新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父子俩跟朋友似的聊得很高兴:“爸,只要我在连队上等兵里体能和民主测评排第一,民主测评的意思是……”
第二天训练场上,一个瘦削但硬挺的身影一直在努力。瞧,班长们聚在一起说悄悄话了,又在赞赏叶晨今天训练的刻苦认真。我也凑过去和他们聊几句,说说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