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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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深情著文颂热土


■余 添

红安是著名的革命老区,众多共和国将军诞生于此。红安也是军事文学创作的富矿之地。面对丰沃的创作土壤,写什么,怎么写,通常会让作家难以取舍。对于小说创作而言,历史往往是作为时代背景出现,讲述动人心魄的故事,展现人物独特的命运,显现着作家的见地。

作为从红安走出来的军旅作家,李骏怀着深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书写发生在那片热土上的故事。

在10篇小说结集而成的《红安往事》(解放军出版社2022年7月)中,李骏将着力点放在那些在漫长的革命征途中,因种种原因离开了队伍,又回到故乡的人物身上;塑造了一个个在革命年代有着特殊经历的普通人的鲜活形象。如《英雄血》中的外公,一家十口参加长征,牺牲的牺牲,走散的走散,外公一路讨饭才回到了家乡;一辈子过着平淡又艰辛的生活,成为一个爱哭的老人,直到去世。《寻找党证》中的六大爷,他读过几年私塾,不会种田,好“酸文假醋”,成为了“本吴庄最不受欢迎的人”;这也就罢了,他还说自己曾是地下交通员,1942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可他既没有入党证,也没有人能证明,因为当年介绍他入党的同志和交通站的同志都牺牲了。直到六大爷死后,人们在祠堂旁的一个黑色瓦罐找到了当年的党员名单,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英雄表》中的表哥,在北大荒当兵,家人和亲朋都为他感到骄傲;直到有一天得知他牺牲了,才明白他是在北大荒种田,因在中午打农药时中毒而死。关于表哥算不算英雄的问题,不仅在他原连队有讨论,家乡也有质疑声。最终,表哥被评为烈士、追记了三等功;并且通过部队班长和家乡教书先生之口说出“表哥是英雄”“这样不是英雄,那谁是英雄”,完成了对“英雄”的确认。

李骏的创作有着鲜明的个人风格和色彩,《红安往事》中的篇章叙事,几乎都是采用第一人称。作为叙述者,“我”具有强烈的在场感,小说主人公也多以“我”的亲人或乡邻身份出现,像外公、表哥、舅姥爷、表姐、六爹、六大爷、五叔等。这使得虚构作品有了非虚构的质感,增强了叙事的可信度。

李骏小说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擅于打破时空叙述,语言描写仿佛是他手中放出的风筝,时而神游天际,时而近在眼前。看似信马由缰的文字,却总能直击心灵。如《英雄血》开头,“外公每次谈起他的父亲和他的兄弟姐妹时,眼泪总是忍不住掉下。”接着便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地写长征时的外公一家人,写现实中的外公,行文完全是由“我”来主导,故事可以是我对外公的了解,可以是我听外公所讲,也可以是直接描绘再现当时场景。

《红安往事》中每个人物都有令人感叹不已的命运,每个故事都饱含打动人心的力量。红安曾是一片鲜血染红的土地。书写它的过往,是革命历史叙事的缅怀,也是时代叙事的砥砺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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