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的局部战争实践表明,认知域日益成为大国博弈、实力对抗的常斗之域、必争之域,认知域作战则成为影响未来战争胜败的重要作战样式。研究认知域作战制胜路径,有助于进一步把握认知域作战特点和制胜机理,对于掌控未来战争主动权有着重要的意义。
主动发声打好叙事战。首发叙事权是制认知权的前提和基础。在认知域作战中,谁能抢先叙事、主导叙事、压制叙事,赢得道义在我、正义在握、法理在手的优势,谁就能率先占据战场主动。打好叙事战,一是要加强总体筹划。应树牢平战一体、体系联动、叙事制胜的思维,善于从地缘政治格局、国际国内大局、战争行动全局等方面思考问题、筹划叙事,战前可通过积极宣传叙述本国的优势所在、正义所在,深入揭批敌人的险恶用心、丑陋本质,有针对性地进行认知布设、开展叙事动员、形成主流共识,为应对战争、赢得战争积聚最大民意基础。战时可通过采取先发制人抢先叙事、设置议题主导叙事、信息压制强势叙事等手段,牢牢把握叙事主动权、打好战争主动仗。二是要紧盯法理争夺。正义之争、法理争夺历来是兵家必争的高地,谁占据了法理道义的制高点,谁就能够赢得国际社会的话语权。赢得法理争夺主动权,要严格遵循战略服从政略要求,通过合理界定、优化阐释,为战争定性、为行动正名,积聚以“有道”伐“无道”的有利态势。
攻心为上打好心理战。信息化智能化时代,无论是基于战略意图、作战效能还是战争成本,都更加强调“不战而屈人之兵”,认知域作战则是攻心夺志的重要方式。首先,以认知威慑瓦解意志。认知威慑是通过展示军事实力等手段,表明决心、宣扬意志,使对手胆怯、屈服和退缩,从而达成己方的战略目的。认知威慑平时一般用于战略战役层面,反映国家的整体意志。战时认知威慑往往借助信息传递展示强势作战行动的效果,例如在战争中将精确摧毁的画面以图像或视频形式向敌方投放或播放,给敌造成心理震慑,促使其放弃抵抗。其次,以认知塑造动摇意志。认知塑造是指通过对敌方价值观念、政治态度、宗教信仰、精神状态等进行诱导鼓动,使其摈弃或形成某种新的特定观念,引发价值困惑,动摇其作战意志,从而影响其对战争的态度等。近年来,西方国家常常利用目标国军、政、民关系的心理缝隙,通过散布虚假信息、灌输西方价值观等方式,虚化目标国民族意识和历史认同,摧毁其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基础,诱发政治动乱。再次,以认知欺骗扰乱意志。认知欺骗就是通过舆论宣传、网络攻击、思维诱导等手段,向敌方传递虚假信息,从而影响其决策判断。近年来,智能科技手段越来越多地运用于认知欺骗。比如,用虚拟现实和智能声像合成技术,模拟对方指挥员下达指令,使对手真假难辨,从而造成其指挥上的错乱、行动上的混乱。
综合施策打好混合战。一定意义上讲,认知域作战也是一种“混合战”。它虽然发生在认知域,但其作战依托常常横跨多个作战域,是作战空间混合多域、作战主体混合多元、作战手段混合多样的攻防对抗。为此,一是注重多维空间协同发力。多域聚优、广域联动、跨域聚能是认知域作战制胜的关键。未来认知域作战将进入到全域认知攻防时代,认知对抗将覆盖陆、海、空等传统物理域,也依托于网、电等信息域。因此,应注重多域空间协同发力,既要增强有形战场的“硬支撑”,也要扩大无形战场的“软杀伤”,以整体优势赢得战争胜势。二是注重多元力量联合作战。在认知域作战中,非军事力量的运用将越来越广泛,对战争的决定性作用也越来越大。政府组织、新闻媒体、公司企业、研究机构等社会团体,政治人物、社会名流、新闻记者、企业商人、教师学生甚至网红明星未来都可能成为认知域作战的参战力量甚至是主体力量。因此,应注重建立一支广泛意义的全领域联合力量,注重多元力量的联合使用,以实现最佳作战效果。三是注重多样手段相互支撑。认知域作战是运用现代网络、传媒、信息等技术,开展的舆论宣传、人心争取、信心颠覆、思维争夺的认知攻防。多种作战样式混合并用是认知域作战的显著特点。在近年来的局部战争冲突中,就呈现出多种作战样式相互交织、多手段效果融合叠加的复杂场景。未来认知域作战中,应注重舆论、心理、网络、情报等多种作战样式的紧密结合、互为支撑、有机融合,通过多样手段的相互支撑来充分发挥整体作战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