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岁月是一条奔腾不息的长河,那么节日就是这条长河中一朵朵跳跃的浪花。而新年的第一天,又该是怎样一朵让人为之遐思、为之神往、为之感慨万千的浪花呢?
“人生最有趣味的事情,就是送旧迎新,因为人类最高的欲求,是在时时创造新生活。”1919年的元旦,革命先驱李大钊怀着理想、激情和渴望,写下引发几代青年人共鸣的文章《新纪元》。
当时的世界,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取得胜利,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诞生,一切被压迫的民族、被奴役的国家看到了希望和方向。当时的中国,满清政府已被推翻,旧社会日薄西山,新社会曙光微现。李大钊在这觉醒年代振臂一呼:“人类的生活,必须时时刻刻拿最大的努力,向最高的理想扩张传衍,流转无穷,把那陈旧的组织、腐滞的机能一一的扫荡摧清,别开一种新局面。这样进行的发轫,才能配称新纪元;这样的新纪元,才有祝贺的价值。一个人的一生,包含无数的新纪元,才算能完成他的崇高的生活。人类全体的历史,联结无数的新纪元,才算能贯达这人类伟大的使命。”
1921年1月1日,长沙大雪满城,毛泽东主持新民学会会员新年大会,讨论如何“改造中国与世界”,一个开天辟地的时刻即将到来。
1930年1月30日,农历正月初一,旧称元旦。毛泽东写下《如梦令·元旦》,透过扑面而来的新春气息,看到的是“风展红旗如画”的光明前景。
1949年新年到来的时候,人民解放战争节节胜利,毛泽东发出《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号召,告诫全党勿做古希腊寓言中那个怜悯毒蛇的农夫,新中国的红日喷薄欲出。
一位作家曾说:“当每一次新年的钟声敲响时,黑夜掩藏了岁月逝去的背影。所有曾被损耗被挥霍的时间,在新年的阳光下,都已了无痕迹。对于每一个个体,新年是生命的一个逗号。对于历史,抑或是一个分号。”然而,不同人生经历的人,对于辞旧迎新总会有着不同的感触。
1933年1月26日,农历癸酉年元旦。鲁迅先生看到国难当头之际,普通民众被国民党军队大肆屠杀,而生活在租界里的“高等”人士依然过着醉生梦死、歌舞升平的生活。他用犀利的笔写下七言绝句《二十二年元旦》:“云封高岫护将军,霆击寒村灭下民。到底不如租界好,打牌声里又新春。”从字里行间,我们可以感受到鲁迅先生对国民党反动统治的极度愤慨,对人民大众的深切同情。
1963年1月2日,作家老舍发表一篇文章叫《贺新年》。他说:“在解放前的乌云满天的岁月里,每到‘吟诗辞旧岁’的时节,我和我的不少朋友们并不一定吟诗,而多半是以酒浇愁,并且‘感慨系之’地说:‘喝吧,又混过来一年!还活着,就算不容易!’这样辞岁,正是酒入愁肠,不要说吟诗,就是想凑凑趣,像说个笑话什么的也说不出来了。”“现在,辞旧迎新的心情可有了很大的变化,不但乐于吟诗,而且从心眼里愿意回忆一年来的家事、国事、天下事了。越想越高兴,也就兴高采烈地举酒贺新年。”
元旦原本无知无觉,只是作为万物之灵的人们,总是赋予它这样那样的期冀、希望和“小目标”“小确幸”,元旦才变得如此生动、如此特别。
有人说,元旦是亲朋好友们祝福的诗篇;有人说,元旦是一张张甜蜜幸福的笑脸;有人说,元旦是新刷出的雪白的起跑线……
光阴流转,四时更替。元旦预示着新的开始,象征着新的希望。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2022”已成回忆,“2023”悄然开启。我们坚信,中国号航船,在一次次经历了激流险滩之后,终将驶入一片更加开阔而光明的海域。
(作者单位:63936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