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坚守中华文化立场,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听了大会报告,我备受鼓舞,深感自豪,更加明确了肩上的职责和未来的方向。
2009年,我从北京来到新疆工作生活,接触到了很多质朴热诚的边防军人。我惊讶于新疆辽远天地间刮过的大风,竟能给身与心如此痛快、透彻的涤荡。我明白了自己想做且必须做的——要拿起文字的凿子,将生活富矿开采出来。在这份愿望的驱动下,我相继去了新疆各地的不少边防连队,将许多人迹罕至之地的动人故事收藏于鲜活的文字中。作为一名军旅作家,我觉得只要能让多一位读者看到这些可爱官兵的故事,就是尽到了自己的一份责任。而且,为了能让更多读者收获感动和震撼,我们仅有良好的愿望是不够的,还需要坚定的意志和扎实的行动。
还记得2015年,我有幸和徐怀中老师进行了一次访谈,听他讲述自己的战斗岁月,以及如何将其作为素材写进长篇小说《牵风记》。我愈发明白,一名优秀的军旅作家,必须能够看见、听见、闻见,才能最终获得洞见。尽管为了“看见”,八成要吃些苦头,可相比那些在硝烟中历经生死的老一辈作家,如今我们看来的“苦头”确实不算什么。
2016年,我荣幸地参加了中国文联第十次、中国作协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开幕式上,习主席指出,任何一个时代的文艺,只有同国家和民族紧紧维系、休戚与共,才能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对文艺来讲,思想和价值观念是灵魂,一切表现形式都是表达一定思想和价值观念的载体。在边防官兵身上,在他们写下的字句之间,恰恰体现着一种崇高的思想与观念。我想要写好边防官兵,首先要走到他们挖掘构筑的掩体中去聆听他们的所思所想,面对面地体会他们的喜怒哀乐。同时,我也在思索,只有让表现形式更贴合所想表达的价值观念,才能真正讲好边防官兵的故事。
诚如徐怀中老师在访谈中所言:“一年多的无后方作战,受到了锻炼与生死考验,使个人履历上有光彩的一页,也是进行文学创作的一笔珍贵财富。问题是从哪里入手去写?《西线轶事》以后,创作上多少有了一些觉醒,心里明白,不是说你经历过了哪个战役,就可以有恃无恐地进入创作了。”也就是说,仅仅学会“吃苦头”不够,还要能够将艺术的巧思运用到创作中去,动脑筋让笔下的故事和人物真正活灵活现、可信可敬。现实与文艺创作之间,隔着一层纸,只有静心积淀和积极思考,才能实现艺术理想的具现。
我的短篇小说《在阿吾斯奇》获得第八届鲁迅文学奖,其中的主要人物,融合了我采访过的数十位边防官兵的经历。人物“殷小弟”的原型让我印象深刻。3个小时的交谈中,他始终保持脊背挺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英气勃勃。在“殷小弟”原型的讲述里,我突然懂得了在这苦险之地很多人夜以继日努力的能量来自于何处。作为人生的“船长”,他们在激浪中全神贯注、拼尽力气的精神让人肃然起敬。写哥哥“殷营长”时,我想到了一位边防战士的话:“没有人喜欢缺氧、不长草的高原,但并不代表我们不爱高原,因为我们爱祖国的每一寸土地、爱自己的战位。”而我想,这句话就是“殷营长”以及所有新时代卫国戍边官兵面对艰难险阻依然选择坚守的原因。
2020年因为一次采访任务,我再次来到南疆高原。那趟采访,也赶上我所在单位主办的《陆军文艺》杂志创刊筹备最为忙碌的时候。在山上,我一边采访,一边在手机有信号的时候约稿和编辑稿件。当时,军旅老作家贺捷生为《陆军文艺》撰写了创刊贺词,其中有段话说道:“创立《陆军文艺》,我的理解,就是用军事文学的样式,捍卫我们的光荣,抒发我们的光荣,增添我们的光荣,并在未来的征途上,创造更大的光荣。”这段话震撼并启发了我。在随后的采访途中,我每到一地都留心向战士们约稿。意想不到的是,很多战士都拿出自己创作的诗歌交给我,诗句质朴无华却直击人心。
每每读到那些令人感动的作品,我就会同时对自己未来的写作充满憧憬——值得我们去记录的故事还有太多太多,那些将令读者振奋与感动的人物和角色,就在某一地,等待着充满热情和激情的书写者。
聆听了党的二十大报告,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要牢记使命职责,扎根生活、服务基层,紧紧围绕实现中国梦强军梦,不断进行生活和艺术的积累,更加努力地写好强军故事,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