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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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是什么在拨动你的心弦


■黄志凡

最近,歌曲《强军有我》在座座军营唱响。这首歌以鲜明主题和铿锵旋律,抒发革命军人强军报国的强烈心声,受到广大官兵喜爱。

歌曲的词作者是解放军文工团创作员、国家一级编剧陈道斌。近年来,他潜心耕耘军旅歌坛,为全军官兵捧出了《清澈的爱》《我为祖国守边关》《解放军来了》《向人民报到》《生命的颜色》《我为祖国去远航》《孩子,妈妈对你说》等一大批脍炙人口的优秀军歌,在军内外产生热烈反响。在中宣部推出的“中国梦”主题新创作歌曲展播中,他创作的《与祖国有约》《请放心吧!祖国》《坚守》等7首歌曲入选。

心中装着官兵,创作就有方向。热情讴歌当代军人深沉炽热的家国情怀是陈道斌创作的不懈追求。他把创作的激情投向基层,用一行行饱蘸生活原汁的词句,再现军营如火如荼的强军实践,发掘当代军人踔厉奋发的热血豪情。“饮冰十年,难凉热血;负重前行,边关有我”,这是对边防官兵的深情咏叹;“有一束光,伴我走在强军路上,哪怕征途多艰险,坚定步伐向前方”,这是对革命军人牢记使命、铁心向党的信仰情怀的高歌;“不忘妈妈的叮咛,保卫心上的姑娘,当兵就是我的理想,好男儿要为祖国站上一班岗”,这是对士兵真实动人的心灵密语的艺术再现……陈道斌的词作蕴含着对新时代革命军人精神内核的深刻理解,兼具思想光彩和情感温度。

党的十八大以来,部队实战化练兵热潮激荡奔涌,能打仗、打胜仗成为响彻军营的最强音。军事文艺创作者必须对强军兴军时代脉搏有准确把握。这种把握,激发着陈道斌向战而行、为兵而歌的满腔热情,也铸就了他风骨硬朗的创作风格。他的笔锋充盈着当代军人打败强敌、舍我其谁的豪气雄风,“没有什么能阻挡我,突破极限就知道谁是最后的王者”“当军号耳畔响起,时刻提醒我与沙场有约”……这些词句以澎湃的诗情,抒唱广大官兵坚定的革命意志和旺盛的战斗精神,令人振奋,给人力量。

对军人使命和职责进行锲而不舍的深度表达,揭示激扬于官兵内心深处的英雄特质,展现他们为战而生、闻战则喜的血性胆魄,赋予了陈道斌词作浓郁的兵味战味和荡气回肠的冲击力,这也是其词作立足当代词坛的基点。

“出征,我们出征,迎击巨浪和风暴,敢犯我者远必诛,为保家国剑出鞘……”陈道斌创作的这首气势磅礴的合唱《出征战歌》,唱出全军官兵捍卫国家领土主权、坚决消灭进犯之敌的决心意志,多次在部队驻训演习等重大任务前被官兵唱响,有效鼓舞军心士气。在陈道斌笔下,像这样的歌曲还有很多,如《爱上陆战队》《奔腾入海》《为祖国去战斗》《让我来》《沙场有约》《列阵大洋》《我从甲板上起飞》《南沙红》等。这些展现官兵练兵备战热情的作品,洋溢着革命英雄主义的气息,生发出笔卷风云、墨生狼烟的审美意境,如号角、似战鼓。

陈道斌善于对军人丰富的内心世界进行细腻的观察、感悟。新时代卫国戍边英雄官兵可歌可泣的事迹,给他留下了爆发着火花的情感记忆,点燃了他诗情的火种。他的笔端流淌出英雄的赞歌:“当我在战场上倒下,请别难过,那鲜血染红的大地,明天会开出最美的花朵……”这首《请放心吧!祖国》,语短情长,用词真切洗练。歌曲在2021年央视春晚上播出后,拨动了亿万观众的心弦。

赏析陈道斌的词作,我们不难发现,他创作的大多数歌词都在豪迈大气中流淌着一种娓娓道来的亲切感。这不仅是因为其对语言、韵律等元素独具匠心的把握运用,更得益于他对意象的提炼、对“词眼”的发掘。歌词的形象性、抒情性和感染力皆由意象产生,音乐的情趣、境界都寄托在意象里。陈道斌词作中对意象的捕捉,精巧、生动、贴切。司空见惯的军营景象,在他笔下诗化成了具有艺术灵性、充满画面感的审美意象。

枪,是战士最亲密的伙伴。《把青春压进枪膛》将枪膛、子弹作为意象,唱出了年轻士兵的自豪与热血。意象的作用是为了营造意境。《寸土不让》中“刀尖划出的边界线,每一寸都刻在我心上”,赋刀尖以深刻内涵,让歌词意境形成递进关系。《强军有我》以大地、海洋、小草、浪花的呼应起笔,以具体可感的意象切入,在浪漫抒情的氛围中,将个人理想抱负与强军伟业联结起来。“在南沙,每粒沙都是国土;在南沙,每段堤都是长城”,创作《在南沙》时,陈道斌以小意象寓大主题,形象生动地诠释南沙官兵甘于奉献的情怀与操守,宣告着“脚下的土地再小,也属于中国”。这与《请放心吧!祖国》西部边陲“挂在天上的哨所”遥相呼应,都是用可触可感的意象,讴歌当代军人卫国戍边的赤胆忠心。

陈道斌的收获与他长期坚持深入生活密不可分。他坚信,文艺创作离基层越近就离兵心越近,离战场越近就离使命越近。每次下部队,他都非常珍惜和基层官兵在一起的时光。从站岗、巡逻等军营生活普通常见的场景中,他体察官兵的思想感情和喜怒哀乐,感应时代脉搏、倾听官兵心声,从而获取创作的题材、情感和语言。

回想早些年到南沙采风的日子,陈道斌仍记忆犹新。礁石上战士们刻写的“祖国万岁”、那一座座小小的高脚屋、战士言语中流露的思念与孤独……礁盘上的一幕幕激发着他的创作灵感。他由此创作出富有诗意哲思、带着高脚屋潮气的《在南沙》,“在南沙,我为祖国祝福,沉默也是爱的倾诉;我在这里眺望北京,五星红旗在我泪光中飞舞”。南沙官兵对祖国深沉的爱,打动了无数听众。

去年,在王杰生前所在部队,王杰事迹陈列馆里一幅幅珍贵照片、一段段感人故事,让他领悟到一名普通战士的伟大;“王杰班”战士“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传承和苦练硬功的先进事迹,使他切身体会到新时代革命军人强军兴军的远大抱负。他想到了小草、星星,想到了殷切的嘱托、青春的誓言……“我就是一边走在连队的文化走廊里,一边构思创作歌曲《强军有我》的。”陈道斌说,“火热的生活,英雄的官兵,给了我创作军歌的不竭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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