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组织形态是军队履行使命任务的组织保证,对军队建设发展具有重要作用。进入21世纪以来,战争形态日益向信息化智能化演变,军队组织形态随之也发生了诸多变化。
组织要素人机融合、智慧自主。军事人员和武器装备是构成军队的两大元素。以智能算法和增强智能为代表的智能科技使二者正向着智慧型转变,从而为军队组织形态智能化提供了底层动力。首先表现为武器装备以自主性为核心的各项指标得到显著提升。在智能算法等先进科技的加持下,武器装备将具备先前脱离人类所无法拥有的自主作战能力。智能化军队中,上述权力将部分让渡到武器装备手中,从而使其生成集“观察—判断—决策—行动”于一体的能力链条,甚至可作为人类的战场分身来使用。智能化武器装备将能够随任务、敌情、环境以及自身状态的变化调节参数、优化模型,具备自主的态势判断、方案选择、认知推理和学习适应能力,并部分表现出视觉、听觉以及自然语言理解等某些人类行为特性能力。此时的武器装备可以将其视作一个完整的作战单元或组织要素,使用时无需编配相应的操作人员、指挥人员、保障人员等。其次,军事人员以决策力为代表的诸多能力也将得到强化。智能时代,武器装备对人类能力的延伸除了将在物理域、信息域继续深化外,还将借助增强智能技术开始全面向认知域拓展,其本质上是提升以决策力、创造力、预测力等为代表的智力。比如,脑机接口、虚拟参谋等技术的应用将实现人机深度融合,从而将机器的速度、精度优势和人类的认知、创造优势完美地结合起来,打造出注意力、记忆力、理解力、意志力、情绪控制能力、逻辑思维能力乃至运动能力、视听能力等均大幅强化的“超级战士”。
组织结构柔性开放、按需聚散。信息化时代构建的军队组织结构,由于其基本架构在军事需求真正出现之前就已经确定,并预先进行了相关组织要素与组织资源的配置,因此可变性不大。智能化战争中的战场态势瞬息万变,军事需求也将变得愈加分散。当军事需求分散到极致时,每个需求便都将代表着一个个性化的任务流程,网络智联聚能将是智能化军队的基本特征,这为实现军队组织结构与军事任务需求的真正统一提供了可能。智能时代的作战体系,武器装备、作战人员等要素将会以散点的形式分布在全维战场空间内,并广泛搭载智能化电子信息装备,从而实现对战场态势的深度感知和作战需求的自主理解。作战任务一经确定下发,具备执行能力的作战单元便会迅速响应,由指挥员在智能化决策辅助和任务规划系统的支撑下,确定初始参战力量与指挥关系,并通过新概念通信网络、军用区块链等韧性信息基础设施组建起军事物联网。此后,随着作战进程的持续推进与作战需求的不断变化,初始作战体系中的指挥权限与作战资源也将在各组织要素的自组织、自适应中实时动态分配,从而实现作战网络的迭代升级。任务完成之后,先前生成的作战体系随即解散,各作战单元也将进入到下一个作战体系的构建中去。
运行方式云脑支撑、开源分布。军队的运行方式很大程度上反映着军队的组织功能,其状态是由军队组织要素与军队组织结构共同决定的。在智慧型组织要素和柔性化组织结构的基础上,智能化军队将以战场“云大脑”为中枢,以综合资源池为依托,采取智能流驱动的大规模分布式群体协作这一基本模式开展各项组织活动。战场“云大脑”是智能化军队的“中枢神经”,支撑着形势研判、情报处理、目标识别、决策筹划等一系列军事活动的开展。在“云大脑”的链接作用下,智能化军队中的信息资源、战场资源、服务资源以及社会资源等,将被整合为开放的综合资源池,任何一个接入其中的作战单元都可以在自身权限范围内不受空间、供给关系等限制,按需使用各类资源。在开源“云大脑”的影响下,智能化军队的组织运行将呈现广域分布、并行协作的特征。智能化作战单元将非线式分散部署于全战场纵深,并在作战云体系的支撑下基于统一的作战目标与作战态势图,遵循“谁合适、谁行动,谁有利、谁主导”的原则进行同步协作与聚焦释能,从而达到兵力分散、火力集中的作战效果。根据具体情境对物质流、能量流、信息流进行精准协调控制,从而使军队的组织运行效率实现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