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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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哨所里的手擀面


■赵丽丽

哨所,隐藏在大山里。

根据单位安排,我和同事乘车前往九号哨所配发图书。车子驶进山路,沿途高山耸立,山上流淌下来的泉水哗哗作响,远处是白得刺眼的雪山。杂草丛生的路面上遍布着旱獭的地洞,路旁还有停落在小山坡上的秃鹫,突然窜出来的野鸡……

同行的人说,九号哨所有1名班长,2名上等兵。中午时分,车子开到了哨所前,旁边的一块3米多高的石头上镌刻着“东方神剑第一哨”7个大字。两名上等兵从营房里跑出来,黝黑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其中一名小战士告诉我们,班长早上巡逻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走进哨所,两名上等兵开始在厨房里准备午饭。我想帮忙,但走过来一看,他们择菜有模有样。听说,这里的战士可都会“十八般武艺”,平时除了担负执勤巡逻任务,还要养马,搞种植,烧锅炉……

在与那名小战士交谈中,我得知他是山东人,平日里最想念的是妈妈做的手擀面。

小时候,妈妈也经常会给我做手擀面。我回忆着妈妈制作手擀面的过程,把面粉倒进面盆里,加上清水,边倒边用筷子搅。记得妈妈说过“软面饺子硬面汤”,意思是包饺子的面要和得软一些,而擀面条的面则要和硬一些,这样煮出来的面条会更筋道好吃。

我把揉好的面团切成两个面剂子,撒上一点面粉,开始用擀面杖擀面剂子,眼看着它一点一点变成了一个越来越薄的圆饼。这时班长巡逻回来了,也穿上围裙,当起了今天的“主厨”,开始做鸡蛋西红柿卤。此时,我的手擀面也即将制作完成,我把圆饼重叠几折,小心翼翼地把它切成一段段的细条,然后用手扯了几下,下到锅里。

当小战士端着热气腾腾的手擀面大口大口吃的时候,我看到他眼睛湿润了。我知道,他们离家千里之外,在荒无人烟的边关哨所站岗巡逻,这里没有手机信号,他们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吃完后,他用手抹掉嘴角的油,笑着说:“到时间了,我上哨喽!”

我们要离开了,另外两个战士站在刻着“东方神剑第一哨”的石头前,昂首挺胸给我们敬了一个军礼……透过车窗,回望着那些把根扎在贫瘠山巅上的草木,我突然明白妈妈做手擀面的秘密:要想把面做得好吃,只有一个秘诀:要充满感情,充满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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