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蛹从边关脱壳，星在云端闪烁。”
春节前夕，顶着疾风暴雪，记者跟随西藏日喀则军分区今年第一批换防官兵闯天路、过险道，来到“高原戍边模范营”5592观察哨，一眼就看到贴在哨楼门前的这副春联。
此次换防，该军分区一批军政素质过硬、在前期训练考核中脱颖而出的新兵，踏上海拔5000米以上边关哨所，担起守防重任。
登着“天梯”上哨所，新兵们兴奋中夹杂着几分紧张与不安。队伍中，一张青涩的面孔引起了记者的注意。他叫马锋，一路看哪都新鲜。上到哨所，他很快便感到胸闷气短。
“边关，我来了！”尽管有些气喘吁吁，初上高原的马锋还是忍不住喊出了自己的心声。
同马锋一样，该军分区此次还有一批新兵主动申请到边防一线站岗执勤。
起初，不少老兵对这些新兵能否胜任岗位心存疑虑，但陆续换防到不同哨位的新兵，用出色表现拉直了大家心头的问号——
在昆木加哨所，列兵王校博一上哨，就随队巡逻在茫茫雪线；在海拔5300多米的某前哨，列兵何朝阳参与物资搬运，一次次在绝壁险道上安全快速往返；巴弄卓康哨所组织战备演练，战车突然“趴窝”，入伍前学过汽修技术的列兵陈安中趴在雪地里仔细检查，成功排除故障……
雪山有兵初长成。据该军分区领导介绍，去年9月入伍的新兵，大多是“00后”，普遍学历较高，不少人拥有一技之长。尽管最初的入伍动机各不相同，但雪域高原的巍峨壮丽和卫国戍边的神圣使命，深深激发了他们的精武豪情和家国情怀。
马锋的心里，就曾泛起波澜。他家境优越，参军之初，想的是在军营锻炼两年就退伍。去年底，即将下连的他聆听了“高原戍边模范营”先进事迹报告会。视频画面中反复出现的壮丽雪山和老兵们执勤巡逻的身影，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
“岗巴军人的坚毅果敢，让人打心底敬佩。”马锋从此认定“到一线戍边，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立志“守海拔最高哨所、做顶天立地军人”。
但逐梦“世界之巅”，毕竟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刚下连时，马锋被分配到海拔相对较低的连部。没能“更上一层”，马锋心有不甘，多次向班长李俊提出想到高海拔哨所站岗执勤。李俊总是说：“等你再加‘一道拐’，就有机会竞争上哨。”
这个“一年之约”，是有缘由的：海拔5000米以上哨所地处“生命禁区”，守防条件艰苦、自然环境恶劣，以往都是安排具有一定高原生活经验的老兵驻守。
“列兵虽然年轻，但不能被看轻。”经过深思熟虑，马锋向连队递交了到5592观察哨站岗执勤的申请书。一同递交申请书的，还有该连其他9名列兵。他们说，海拔最高的观察哨上，“应有列兵一席之地”。
“老兵经验多，新兵冲劲足。”该连党支部综合考量并报请上级批准后，将一批身体素质较好、考核成绩优秀的列兵列入换防人员名单。
消息传开，该军分区其他连队的不少列兵深受鼓舞，纷纷递交申请书。
大学生列兵高仁超递交上哨申请书后，连队经过综合权衡，没有同意。高仁超毫不气馁，不仅提出要与老兵公平竞争上哨机会，还下定决心补齐体能技能短板。
腿绑沙袋加负重、循序渐进练心肺……那段时间，高仁超想方设法练体能，加班加点锤炼观察报知、地图判读等专业技能。在随后的考核中，他凭借不服输的拼劲和过硬的综合素质，成功入列上哨人员名单，如愿走上海拔5300多米的查果拉哨所。
“这些新兵里，有不少‘能人’。”该军分区某边防团“里孜戍边模范连”指导员旦增曲杰告诉记者，不少新兵的专业特长在部队建设中大有用武之地。
该连主动申请上昆木加哨所的列兵范小龙，入伍前学的是电气工程专业，下连时间不长，就协助连队解决电器维护技术问题。
“边关，我来了！”范小龙动情地说，“守着哨位、看着国旗，你没有理由不爱上这里。”
新春渐近，年味渐浓，年轻的列兵们开启高原哨所戍边之旅，和老兵们一起忠诚守护边关。
上图：列兵马锋在“戍边石”旁留影。王 旭摄
短 评
从“高”处启航
■陆栋钰
人生最美是青春。青春之美，在于志存高远、在于勇敢无畏。西藏日喀则军分区一大批入伍不久的新兵，在军营熔炉的淬炼、先进典型的感召下，树立卫国戍边、建功高原的崇高理想，主动申请到海拔最高的哨所站岗执勤、到条件最苦的边防摔打磨炼，让我们看到了青春最美的奋斗姿态。
都说“人往高处走”，这个“高”，对边防军人而言，不仅是有形的海拔高度，更是无形的使命高度、精神高度、境界高度。新兵奔赴高海拔哨所，戍边之旅从“高”处启航，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但也要看到，在被称为“生命禁区”的雪域高原戍边守防，面临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只有坚决贯彻习主席给“高原戍边模范营”全体官兵回信作出的重要指示，“强化使命担当，发扬优良传统，加强练兵备战，忠诚履行好卫国戍边职责”，才能在走好第一步的基础上，继续走好军旅生涯每一步。
“扶上马”还要“送一程”。西藏日喀则军分区探索让新兵走上高海拔哨所戍边守防的做法，为下一步新兵成长成才打下坚实基础。当前，新兵下连工作已接近尾声，越来越多的新兵走上自己军旅生涯的第一岗位。各级既要敢于给任务、压担子，磨砺他们坚韧不拔、一往无前的顽强意志，也要善于教方法、勤帮带，帮助他们起好步、开好头，使他们始终保持自强不息、敢打敢拼的向上劲头，在拼搏奋进中破茧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