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种先进军事理论,既要顺应世界大势,又要符合本国国情。因此,它必须同时符合两种基本属性——世界性和民族性。这两个基本属性构成一个辩证的矛盾统一体。如果脱离本国的民族属性,而一味地追求立于世界潮头,那么再先进的军事理论也会遭遇水土不服,甚至夭折;相反,如果对世界发展大势视而不见,军事理论就会落后于人,陷入被动挨打。
认知作战理论的时代科技性。一支军队要跟上时代步伐,就要积极适应战争形态演变。马克思主义唯物论与辩证法告诉我们,战争形态根本上是由社会生产力决定的,科学技术又是现代社会生产力的最活跃因素,并且通常首先运用于战争。这就产生了一种现象:某一历史时期的作战理论在很大程度上是由这一时期的科学技术及由此发明的先进武器装备决定的。例如,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随着坦克这种“陆战之王”的出现,再加上新出现的飞机开辟了天空这一战争的“第三维度”,那种利于防守的战争样态很快被彻底打破,大范围迂回包抄的歼灭战成为各方追求的主要作战方式,出现了机械化作战理论。当前信息化技术和智能化技术加速发展,战争形态也加速向信息化智能化战争转型,信息化智能化作战理论成为军事理论前沿。
看到作战理论的内在趋同性。军事理论属于一门科学,而科学是客观的、没有国界的。根据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军事理论的发展演化主要是由物质技术基础决定的,因而同时代作战理论在本质上不应有太大区别。固然同一历史时期不同军队可以根据自身的物质技术基础选择不同的战略战术,但是在现代技术条件下,任何一个主权国家如果不着眼于运用先进国防科技构建本国的军事体系和军事理论,那么它在一旦发生的战争中便会落入强敌的降维打击之下。以机械化战争形态为例,“装甲战理论”“大纵深战役理论”“闪电战理论”以及“空地一体战理论”等,尽管叫法不一样,但本质内涵都是关于如何最大限度地发挥以飞机、坦克为主的机械化兵力兵器的作战效能的军事理论。基于同样的物质基础和历史时空,这种追求作战效能最大化的“最优解”一定是趋同的。这就决定了作战理论的趋同性。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信息化、无人化、智能化战争形态。
抓好作战理论的辩证融合性。在世界军事革命中,先进作战理论往往会与某个国家长久形成的军事传统表现出极不适应的错位现象。如何实现世界先进作战理论同本国军事传统的成功嫁接?显然,这就需要兼顾世界性和民族性,把时代的“科技之光”与传统的“活的灵魂”相融合。一方面要紧跟世界新军事革命的步伐,加快推进机械化、信息化、智能化融合发展;另一方面要坚持本国军事传统,注重结合国情军情。这两者是辩证统一的关系,相辅相成、互促互进、相得益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如何实现世界先进军事理论同本国军事传统之间的成功嫁接,不只是一个认识问题、一个理论问题,更是一个实践问题,需要对世界一切先进军事理论持一种开放态度,正视它、解剖它、研究它、吸收它,才能赢得主动。